是卞鸿南主导的,那就是那个给弓洪和蒋川提供元颂今身世资料的神秘人。
但有关那个神秘人的身份,卞生烟始终没有头绪。
对方尤为谨慎,联系所用的号码和地址全都是虚拟的,根本追踪不到具体的方位。
越想,脑袋越疼。
现在就只能等瞿淮跟石欢的消息了。
卞生烟闭了闭眼,再抬头看过来时,望向卞鸿南的眼里满是冰霜。
“你最好祈祷这事跟你们都没关系。”
卞鸿南喘了两口气,满嘴都是血腥味。
“你老子我没那么卑鄙。”
卞生烟目光如刀,心想你卑鄙的时候多了去了,等我找到证据,连带着母亲的旧账一起算,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她理了理衣襟,转身上了车。
陈硕言好不容易才站直了腰,腹部还在隐隐作痛。
他很是尴尬地跟卞鸿南打了个招呼后,随即也驱车离开了卞家老宅。
直到两人的车影子消失不见,夏芸才装作一惊一乍地走出来,扶着卞鸿南的手臂就将人给送进了屋。
“天呐,这个卞生烟,怎么能对你下这么重的手?”夏芸心疼地看着丈夫的额头,神色满是担忧。
“疯女人。”卞鸿南烦躁地叹了口气,招手让家庭医生过来给他处理伤口,对今晚的事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
回到医院,羿齐心跟舒慈还守在icu外面。
见到卞生烟衣襟凌乱,身上还见了血,羿齐心吓坏了,赶紧拉着人过来从头到脚检查一遍。
“我没事。”卞生烟摆手。
她只是嘴角破了点血,身上没多少伤。
羿齐心错愕地问道:“你跟你爸……”
此时,陈硕言快步走了过来,接过话道:“放心,没什么事。”
听到这,羿齐心才稍稍放下点心。
卞生烟招手让两人回去,羿齐心却说:“我们先看着,你回去洗个澡好好整理一下再来吧。”
闻言,卞生烟扭头看向了一旁的玻璃窗户。
透明玻璃上隐隐透出来的她的身影,看到对面的人,卞生烟眼眶微微一颤。
玻璃窗影上的她满脸疲惫,精致的妆容已经花了,就连衣襟都揉乱成一团,看着十分憔悴狼狈。
她从来没有这么毫无形象过,但此刻内心却一丝波澜都没有。
卞生烟看向了病房里戴着氧气面罩还在昏迷不醒的元颂今,眼眶一酸,眼泪不争气地又要淌出来。
她轻易不留泪,哪怕在生意场上受了再大的委屈,她卞生烟都不会屈服。
但今天发生的种种,令她不禁想起了当年母亲去世的时候,也是这般无声无息地躺在那儿。
然后她就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母亲去世后,卞生烟流干了所有的泪。
如今旧事重现,她心里乱成一团。
她赶紧仰头,将泪水逼了回去,背对着陈硕言道:“陈处长,刚刚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吧,这边有我们就可以了。”
陈硕言还想说他不打紧,但卞生烟此刻真的不想对上他。
见状,陈硕言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叹了口气道:“好,有什么事,你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卞生烟没说话。
陈硕言走了。
卞生烟打电话让秘书送来了电脑和一套衣服,匆匆在洗手间整理过后,她将换下来的那套脏了的衣服随手丢进了垃圾桶,然后在医院随便找了个地方紧急处理堆积起来的工作。
天亮前,石欢那边先传来了消息。
她在那几个肇事者身上,发现了一个共同点。
他们全都是癌症晚期患者,所剩时日不到半年。
这更加印证了有人故意做局的猜想,分明是让这几个没多久就要病逝的家伙当替罪羊。
但是石欢又说:“近期他们的账户没有大额资金往来记录,所以没法往下查。”
“我知道了,”卞生烟目光盯着电脑上石欢发来的信息,“忙了一晚上,你先休息吧石秘书,公司的事我找其他人负责。”
石欢感激道:“谢谢卞总。”
两天后,蹲守在火车站的瞿淮总算有了进展。
抓来的几个男人全都关在了一个废弃的烂尾楼里。
卞生烟过了三天才去审他们。
这三天来,几人断水断粮,嘴里什么东西都没进过,嘴皮子干裂发白,饥渴得快要把绑在身上的绳子给吃了。
卞生烟拿着文件夹走过来。
这几个家伙还挺有骨气,瞿淮带人修理了他们好几顿,现在个个脸上都挂了彩,却愣是没开口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