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年,她去不了了。+1_8+0~t·x-t~..c_o\m,
她要去太液亭捡拾萧彻的芍药——药脂已经用完,空了的药罐不能起到安抚作用,她必须在下一次发病前及时得到另一样沾染萧彻气息的东西。
而簪花礼上萧彻投掷的那朵芍药,无疑是她现在最好的选择。
——既然那朵芍药是由萧彻投掷,那上面必定沾染上了他的气息。
只要她捡到那朵芍药,不就有了沾染萧彻气息的物件了么,也就能在下次发病时用它安抚。
虽说鲜花迟早有一日会枯萎,但插在水中应该能将养几日,再者说了,就算能长久不腐,那花上属于萧彻的气息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散。
本质上来说芍药和那盒药脂也没什么区别,总之先拿到手在说,之后再想办法拿到别的沾染萧彻气息的物件度日——如今便也只能做这样的打算了。
要想拿到那朵芍药,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心思,等到了时间,去太液亭附近捡就是了。¨第,一/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也不用接触萧彻,不用苦恼该怎么面对她,这对她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但这件事一定要秘密进行,谁都不能告诉,否则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要说她招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因此得了一种怪病,不得不借助萧彻的物件安抚?
说出去谁会信,怕不是以为她中邪了吧……虽然这么说也没错,她确实中邪了……
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怕别人以为她疯了,若是把她关起来,不让她自由走动,那该怎么办?恐怕届时怪病发作,又没有萧彻安抚,想不疯也难了。
而且若是走漏风声,传到了萧彻的耳中,万一被他曲解了意思,以为她是对他……那她还不如死掉算了!
她死都不要在萧彻面前丢脸,被他取笑!
——
很快就到了簪花礼那天。
颜嘉柔掐好时间来到太液亭附近。!零¢点`看_书¢ *免`费^阅′读¨
她之前一直以为拿到萧彻投掷的芍药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直到她去了太液亭之后,亲眼撞见众位世家小姐为争夺芍药互扯头花的一幕。
颜嘉柔:“…………”
怎么还有别人……且还不止一个……
颜嘉柔深吸了口气,顿感头大。
坏了,忘了萧彻在某种层面上来讲,人见人爱了。
他虽然是兰陵族人,但是毕竟贵为皇子,身份贵重,他的血统注定他无缘皇位,可也避免了卷入夺嫡之争,对于寻常的世家贵女来说,嫁给他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出路。
何况他是兰陵族人,有那样一副好皮囊,风姿俊逸,加之君子六艺,无一不精。
他只要站在那里,所有的目光都会不自觉地被吸引,无关其他,不过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所以说他是京中女子的春闺梦里人,也不为过。
除了顶级门阀的贵女,一心只想嫁太子,没有明确地向他表示爱慕之意之外,旁的世家贵女的确时常围在他身边打转。
所以她们会来这里捡萧彻投掷的芍药,倒也……不足为奇。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懊丧地拍了一下脑袋——天哪,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之前捡的都是太子的牡丹,头一次来太液亭捡萧彻的芍药,属实是没有经验……早知道她们来,她就不来了。
她屏住呼吸,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里,于是慢慢地挪动脚尖,调转身子,想要趁她们争得忘我的时候偷偷离开……
结果才刚刚完全转身,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清河公主?”
语调微扬,带了点诧异,显然是对于在这个时间节点撞见她来到太液亭而感到意外。
颜嘉柔:“…………”
仿佛被雷劈中,动弹不得。
她极为僵硬地转过身,与她们打了个照面,尴尬地挥了挥手道:“大家……都在呢。”
众人略略欠身,朝她简单行了个礼。
其中一个身穿鹅黄齐胸衫裙、梳同心髻的俏丽女子上前一步,问她道:“公主怎会在此?”
颜嘉柔看了她一眼,认出是鸿胪寺卿之女霍初。
她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胡诌道:“是……是觉得胸口有些闷,便来太液池附近散散心。”
她说完之后,几个世家小姐面面相觑,脸上表情都很微妙。
终于吏部侍郎之女王若樱率先打破微妙的氛围,将众人的疑问给问了出来:“不是听闻公主儿时落过水,留下阴影,因此从不靠近水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