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慢慢笑了起来:“不记得了吗?就是那次,你从淮州回来,听闻孤重伤坠马,第一时间来东宫看望孤,甚至连随身佩戴的香囊,都不及取下,嘉柔,你这样关心孤,孤真的很感动啊。\r?u?w*e+n?5·.-o,r/g`”
“可惜你来见孤,却偏偏要说那样一番诛心的话,你说你移情别恋,喜欢上了萧彻,甚至已经和他……和他行了苟且之事!嘉柔,你知道我听到那些话时,心里有多痛吗?是你!是你说你只喜欢我,长大后一定会嫁给我!我尊你爱你,才一直对你以礼相待,从不敢逾越半分,结果你却和萧彻……”
他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体内愈发炽烈的戾气,转而勾起唇角,笑得有几分扭曲:“不过无妨,终归他已经死了,现在,你是我的了,是我一个人的了。”
“至于他是如何死的——那日你来东宫,跟我坦白了与萧彻的苟且之事,我窥见你腰间别着的香囊,你说那是萧彻所赠,说完却像是后悔开口了一般,吞吞吐吐,再不肯继续往下说——嘉柔,我太了解你了,你心思单纯,一向藏不住事,联想到萧彻刚与你做过那事,他心潮澎湃之下,少不得送你什么东西,我便猜到,那香囊里多半藏有他的秘密。?微^趣¢小/说·网~ ?更/新′最·快\”
“于是我便对苏全使眼色,让他故意把茶水泼到你的身上,借着你换衣的档口,将你的香囊拿了过来,打开一开,啧,果然没让我失望啊,难为我那三弟对旁人薄情,那样多的女人,他从不肯看她们一眼,却独独暗恋了你那么多年,一朝如愿,恨不得将命都拿来给你——那锦囊里装的,正是他的命门所在。”
“用凹地阳文、篆刻破边的技法,可以复刻字迹,我不过是把‘右胸口第三根肋骨往下一寸’改成了‘左胸口第三根肋骨往下一寸’,然后将改好的字条放回你的锦囊之中,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你或许从来未曾察觉,毕竟要想骗过你,实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7^0\0′t?x,t/.`c/o?m′”
“字条被调包,所以你方才刺中的,不偏不倚,正是他的命门所在。”
颜嘉柔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发疯一般地向他扑过去:“你……是你骗我,一切都是你设的局,是你害死了萧彻……”
“你……你……”她转身捡起地上的匕首,作势就要刺向他:“我要杀了你!”
却被他轻易地扼住了手腕:“我杀的他?”
“嘉柔,我充其量不过是借刀杀人而已,你才是那个将匕首刺入他的命门,给他致命一击的人。”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近乎残忍地道:“是你,亲手杀了萧彻。”
颜嘉柔痛苦地捂着头,不停地摇头道:“不……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想杀了他!是你,是你骗了我!”
她太痛苦了,她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萧彻的死,她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和后悔中,在自责的泥沼里无法自拔,于是她只能将萧彻的死推脱给萧珏,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受一些。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萧彻再也回不来了,她把萧彻给弄丢了……
她颓然地瘫软在地,或是不肯接受,或是到底还存有一丝幻想,只喃喃地道:“萧彻呢……萧彻在哪里……没有亲眼见到,我是不会信的……他没有死……他不会死的……”
萧珏看着她这副为萧彻要死要活的样子,便觉心中起了一股邪火,冷笑道:“他死了,气息全无,死得透透的,不是说了吗,那淫狐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非萧彻身死不能褪去,如今印记消退彻底,萧彻究竟死没死,你心中还不能够明了吗?”
颜嘉柔身子一抖,只颤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萧彻呢,我要见他,你让我见他!”
“他的尸首已经被崔令颐带出宫了,她对萧彻求而不得,执念甚深,如今他人死了,她连他的尸首都不放过,说什么也要带走。我有把柄在她的身上,不得不依了她——非是我故意不让你见萧彻的尸首,实是没有。他既已经死了,让你亲眼得见,彻底死心,也没什么不好。”
“不过话说回来,嘉柔,你就算拿到了他的尸首又怎么样?”他幽幽地道:“你以为,萧彻地下有知,会愿意让你见到他的尸首吗?他恨透了你,只怕做人做鬼,都不愿再见到你。”
“你呢?又有面目再见他吗?”
颜嘉柔浑身一颤,肩膀瑟缩了一下。
萧珏满意地弯唇,蹲下身,在她耳旁轻声劝慰道:“好了,死了便死了,他不死你身上的怪病又如何能解?”
“你同他睡了那么久,难免生出了点情分,暂时伤心也是在所难免,嘉柔,孤会体谅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