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一样,杀人灭口,永绝后患。¢搜_搜.小·说·网, !更/新,最,快^”
萧珏皱眉,伸手抚上她的面颊,柔声道:“说什么傻话,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我怎么舍得杀你?”
“是么……”颜嘉柔苦笑了声,忽然趁他不备,举起匕首朝自己的心口刺去:“那我就杀了我自己!”
她想她终归是欠了萧彻的,便拿了这条命去还他。左右如今这样苟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萧珏有一点说对了,即便知道萧彻如今在崔令颐那里,她也没有脸去将他要回来。
她那么对他,他一定恨死她了。
只怕宁可挫骨扬灰,也不愿回到她身边。
留在崔令颐那里,也好。
他们原本就很般配,如果萧彻喜欢的是她,根本不必经历这些,或许早就拿到他想要的了。
她什么都帮不了他,如今还亲手杀了他。
从前无论她犯什么错,萧彻都会选择原谅,可是她知道,这回不一样了。
萧彻再也不会原谅她,连她自己也不能够原谅自己。′j_c·w~x.c,.!c+o-m.
或许唯有一死,才算是真正的解脱。
可惜就连自裁的机会,萧珏也不肯给她。
他狠狠握住她的手腕,将匕首从她手中取出,猛地扔出去老远。
“颜嘉柔!”他死死地握住她的肩,心中大骇,一* 时又是后怕又是恼恨,目眦欲裂地道:“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所以才让你这样无法无天?!你想给萧彻殉情?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往后你要是再敢做这种事,我就让整个承欢殿的人给你陪葬!第一个杀的,就是映雪!”
颜嘉柔瑟缩了一下。
萧珏冷哼一声,起身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拂袖离去。
颜嘉柔慢慢地蜷缩起身体,双手环膝,终于绝望地痛哭出声。
——
魏熙帝自那日起昏迷不醒,萧彻又死在宫乱中,萧珏自然而然地,代行皇权,进行监国。?白!马.书*院* ,首_发`
颜嘉柔几乎被他幽禁在承欢殿中,身边的人除了映雪,也全都被换成了他的人。
她整日浑浑噩噩,竟然也迷上了酗酒,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原来酒是这么个好东西。
喝得醉了,便能暂时忘却烦忧与痛苦,那些清醒时难捱的每时每刻,一旦用酒麻痹,便能转瞬即过。
只可惜她还太小,不出意外的话,余生还有漫长的几十年,她第一次觉得,生而为人,寿数比之浮游,实在太过漫长,竟也像是一种惩罚。
好在到底还能用酒,酒能作弊,浑浑噩噩间,一天就过去了,这漫长的岁月,也唯有如此打发了。
唯一的不好,便是但凡醉酒,便总有醒来的时候。
哪怕立时再续,总也能暂得片刻清明。
便是这须臾片刻,于她却是万般煎熬。
真可笑,从前怪病未曾治愈时,她恨极了这怪病的时时发作,哪怕萧彻从不以这怪病要挟、折辱她,她依旧万般不情愿,只因她觉得怪病缠身,始终受制于人,尤其是发作起来,宛如一条发情的牲畜,毫无尊严可言,害她每时每刻都想着他,如何不算一种折磨?
所以心心念念想要治好这怪病。
可如今治好了,对他的思念非但毫无缓解,却反而变本加厉。
从前只要她想他,便能立刻去找他,他会温柔地亲她、爱抚她,对她予取予求。
可如今她想他了,又该去哪里找他呢?
上穷碧落下黄泉,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她终于,还是把他彻底弄丢了……
可笑她都为他变成了这样,当初竟还怀疑她究竟是否真心喜欢他。
怪病已解,那只爱慕萧彻的狐狸再也干扰不了她——
事到如今,她终于不得不认清自己的心意,她喜欢萧彻,远比她以为的,还要喜欢,根本不是受狐狸的蛊惑。
她终于能够清楚地明了自己的心意,可惜代价实在太过惨烈。
她亲手,杀死了她最爱的人。
于是接下来清醒的每时每刻,于她而言,都宛如一场漫长的凌迟。
死亡反而成了一种解脱。
可惜就连一个解脱,萧珏都不肯给她。
她不能死,她若死了,映雪也活不了。
于是只能被迫苟延残喘。
她恨透了萧珏,从前有多喜欢他,多感激他儿时的救命之恩,现在便有多恨他。
她恨他恨到希望他立刻去死!
于是连带着他送来的人,她都万般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