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钧亦流鼻血了。
江乔傻眼了。
他又赶紧回头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手忙脚乱地去往时钧亦脸上抹。
然后给他吹吹,心疼道:“哥哥对不起,疼吗?”
时钧亦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任由江乔趴在他身上,又是往他鼻子里塞小纸团,又是对着他吹气。
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江乔很多。
所幸流血情况并不严重,时钧亦的凝血功能又算良好,没多久,血就止住了。
时钧亦洗了把脸,穿着睡衣,蜷着腿靠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看着窗外。
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生无可恋的绝望气息。
江乔跪在地上,双手握着时钧亦的脚踝,脸颊贴在他白瘦的脚背上,乖巧又安静。
“哥哥,我好想你啊。”他跟时钧亦说。
时钧亦知道江乔的德行,知道自己玩儿过了火就又开始卖乖。
在遇到江乔之前,以时钧亦的性格,如果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他必然是会翻脸的。
不一枪爆了他的头,也要把他塞进鲨鱼池子里跟他讲讲做人的道理。
而事实上,在他刚刚遇到江乔的时候,他也的确这样做过。
他怀疑江乔别有用心。
不仅让人将江乔按进了鲨鱼池子,还常常拿枪指着江乔。
甚至对江乔动过手。
如果不是江乔一直对他锲而不舍,软磨硬泡。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错过江乔。
时钧亦看着江乔好大一只缩在地毯上贴着他的腿蹭来蹭去,心里软得不像话。
他反省自己,觉得自己之前对江乔不好。
江乔应该委屈过很多次。
却每一次都会在自我安慰和调节后,厚着脸皮重新笑嘻嘻地站在他面前。
小狗都是这样,无论主人怎么凶过他,打过他,骂过他。
可只要你对他张开手,他就还是会奋不顾身地奔向你。
这种真诚和热烈世间难得一份。
像烈火岩浆,滚烫地包裹着坚冰,将他慢慢融化。
时钧亦揉了揉江乔的脑袋:“江乔,为什么觉得我会嫌弃你?”
直觉告诉时钧亦,不久前江乔突然开始闹人,并不是借题发挥想要跟他打打闹闹玩儿情趣。
他是真的在气愤觉得自己嫌弃了他。
江乔搂住时钧亦的小腿,恶狠狠地小声说:“老子天下第二帅,哥哥凭什么嫌弃我?就凭你是天下第一帅吗?”
时钧亦被他逗笑了:“你是天下第一。”
他弯身捞江乔的胳膊,让他坐到沙发上,抬手搂着他的脖子去跟他接吻。
呼吸交错的空隙,时钧亦说:“无论你是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
江乔的手又去捏时钧亦的胸肌:“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温柔,我不习惯,听着我他妈的就想*你。”
时钧亦便随了他的意,一把将他掀翻在沙发上,捏着他的脸,将半根手指从他嘴边伸进去:“我看你就是欠*。”
…………
小情侣春宵苦短折断腰。
陈助理悲愤交加哭断肠。
雷克雅未克寒风刺骨,吹得陈省心拔凉。
“大小姐…………”他站在时娇面前,面色痛苦,支支吾吾。
时娇靠在沙发上修剪着她圆润漂亮的指甲,眼都没抬道:“又把少爷跟丢了?”
陈省呜咽了一声:“嗯。”
谁能想得到呢,这边马赛兰的饭局才刚刚结束,时钧亦便匆匆忙忙丢下众人去了洗手间。
陈省和克里斯尽职尽责地守在洗手间门口,却迟迟不见人出来。
十分钟后,他试探着喊了一声,也不见有人应声,连忙踹开洗手间大门进去,所有隔间的门都是关着的,清一色显示着大大的绿色无人标志。
只有洗手间尽头的那扇窗大大敞开着,任由寒风呼啸而过,吹进陈省的心里。
沈归荑给陈省倒了杯红茶:“多喝热水,瞧你这小脸儿,煞白。”
时娇还是那句话:“不用管他,他死不了。”
自己的亲弟弟自己最了解。
从时钧亦邀请她一起前往冰岛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知道时钧亦想要干什么了。
她既然来了,就表示她在放纵时钧亦去做他想做的事,而所有的公事,都可以交由她来替时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