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五月吗,怎的改成了四月?”
见未婚妻并未提起两人之间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崔承这才放心了些,“我母亲找人算了,四月十八是大好的日子。”
其实他也十分害怕刘代元将此事告知两家父母,毕竟两人是从小定下的婚约,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婚约解除了,全长安城他也寻不到一个比如今的未婚妻更为合适的女子了。
“随便你了。”少女神色始终淡淡,正要将窗帘放下,崔承急忙开口,“你——”
他凑近了些,低声道,“你和那个男人,可断了?”
说罢,他抬眸。
面前的少女在听到这句话后,神色也并未慌乱半分,她耳上的红宝石耳坠将她衬的愈发冰肌玉骨。
“不是四月才成婚吗,急什么?”只见少女不紧不慢的抚摸自己耳边的红宝石耳坠,轻笑出声。
崔承心中气愤,可却不能说什么,在心中想着,只要未婚妻在和他成婚前肯和那个男人断了就好。
“这件事,万万不可让你我的父母发现,“崔承叹气,“总归是我先对不住你,但是等你我成婚之后,那个男人,一定不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似是第一次见未婚夫这幅认真的模样,刘代元唇角扬起几分讥诮,“就算成婚后,我把他养在后院,你又能奈我何?”
“你知道吗?”少女突然开口,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轻笑出声,“他虽然出身卑微。”
“但却比你有趣多了呢。”
第16章 第十六章 刺杀
崔承一直知道,他的未婚妻生的极美。
漫天的大雪中,少女莹白润透的肌肤仿佛上好的白玉一般,一双潋滟含水的杏眸淡淡的注视着自己,眼尾上挑,精致小巧的下巴微微扬着,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睥睨他人的尊贵气势。
“阿元……”他嗓音沙哑,最后嗫喏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只是无比的后悔,后悔自己做了错事,当时却还因为男人的骄傲不肯低头,这才使自己的未婚妻转身投入了他人的怀抱。
若是自己没有看错,少女刚刚不经意间漏出的嫩白脖颈上,赫然便是一道道的红痕。
许是在外等了太久,少女十分不满,看向崔承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审视的倨傲。
“除了身世,你当真是样样都不如他。”耳边的白纱轻盈的垂下,模糊了少女娇艳的面容,只有一双红唇透过薄纱显出艳色。
“崔承,摆正你的地位,”少女仪静体闲,嗓音却淡淡,“若是再做出让我失望之事。”
“你崔氏的脸面,就别想要了。”
许是觉得再逗弄也没了意思,刘代元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行了。”
“快滚吧。”
“阿元,那你是答应我了?”崔承激动道,“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再做出让你失望的事情。”
马车内的少女兴致不高的应了一声。
“等我从临安回来,我便去你家找你。”
他紧张的等待着少女的回答。
马车内的刘代元眉梢眼角尽是傲慢,没有施舍给人一个眼神,仿佛马车外的崔承只是一个蝼蚁一般。
崔承的思绪回到现实,“母亲,在我走之前,曾跟阿元见过一面,她说过她原谅了我,会等我回来,等着我去她家提亲。”
见一向懂事知礼的儿子为了一个女子失了姿态,崔夫人很是不满,“如今的你竟还不清楚吗?”
“刘代元为了延续刘家的富贵,甚至不等你回来,便主动放弃了和你的婚约,纵使那新帝是恭亲王府一个身份卑微的养子,她也毫不犹豫的进宫了。”
“恭亲王府的养子?”崔承喃喃,拽住崔夫人的衣袖,急切,“母亲是说,新帝是恭亲王府的那个养子?”
崔夫人担心道,“你怕不是因那个刘代元失了自己的心智不成?”
“新帝是先帝的二皇子,生母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宫女,自小便为陛下不喜,养在恭亲王府中。”
崔承猛地推开了崔夫人,踉跄了一下才稳住,紧接着发觉自己的胸口发闷,就好似无法呼吸一般。
“承儿?”崔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我已为你物色了其他女子,后日你便——”
“母亲——”崔承的双眼空洞无神,愣怔着,半响才回答道,“儿子如今没有娶妻的想法。”
回答完之后,崔承紧紧攥着的拳头已经有一些发白。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
那个不知廉耻、同他未婚妻厮混的男子,就是恭亲王府那个出身卑微的养子。
百花宴上,他甚至看见过——
自己容貌娇艳的未婚妻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