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是陛下唯一的后妃,陛下的身边只有臣妾,自然是最喜欢臣妾了。”
身侧的人头发挽起,发间带着金镶玉簪子,耳边的耳坠摇曳,给刘代元增添了几分温婉的气质,严煊咬牙,“巧舌如簧。”
“臣妾出宫的这些天,陛下要好好照顾自己,”刘代元当做没听见,小声道,“陛下说臣妾巧舌如簧也好,其他的也罢,但臣妾是真的关心陛下。”
“臣妾来此便是为了此事,若是陛下没有别的吩咐,臣妾就先告退了。”
严煊静静的看着刘代元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内心深处却始终平静不下来。
刘代元踏进殿内,羞耻心这才涌上,不顾青烟的询问,躺在塌上用柔软的蚕丝被盖住自己的头。
刚刚在养心殿简直丢死人了,少女冷白的肌肤染上了淡淡的绯色,刘代元内心愤愤,孙相宜不是说严煊去了藏书阁吗,怎的那么快便回来了。
自己说的那些话肯定都被听到了,她与严煊之间本就尴尬,现在更是觉得难以自容。
独自一人待了一会,等自己的心情平缓之后,自己倒是从这件事情中嗅到了些别的。
虽然平日里严煊对自己多有苛待,但在其他人面前还是会照顾自己的脸面,不至于让自己太丢脸。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刘代元入睡前甚至能想到严煊想起此事时冰冷不屑的神色,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她在青烟和裴潆的跟从下低调出宫。
熟悉的建筑引入眼帘,马车停下后,刘代元迫不及待的下车,扑到了自家母亲的怀中。
刘家早在刘代元的祖父之时便已经分家,因此此次来迎接她的除了自家父母和兄长之外,便是已故大伯家的小儿子。
刘母原本的担心在看到自家女儿面上的笑容后消失,她嗔笑着捏了捏刘代元脸颊的肉,“母亲瞧着,陛下甚是宠爱你。”
“哪有!”刘代元不服气,原本想把宫中那些事说出来,可又不想父母知道此事后担心,犹豫落在众人的眼中便成了事实。
“你在家中长到二八,母亲都未曾见你如此笑过,可见陛下待你极好。”
身旁毕竟还跟着宫中的人,刘母也不好问些其他的,按照礼制依次赏赐之后,趁着别人都在忙前忙后,刘母拉着刘代元的手去了后院。
“珠珠,母亲给你的那些你都看过了吗?”刘母认真道,“陛下年轻,难免会放纵些,你若是懂得的多些,自己也好少受些罪。”
刘代元愣住,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些被自己藏在枕头下面的书。
“前些日子,陛下召你侍寝,母亲原以为陛下是放下了心中对刘家的芥蒂,可谁知,他竟一连半月都召你侍寝!”
刘母有些心疼自家的宝贝女儿,从小被自己当做珍珠般捧在手心里,没受过一丝苦楚,谁知竟在这种事情上——
“还好啦,”想起那不怎么美好的一夜,刘代元盯着地面,状似随意道,“我倒是觉得没怎么受罪,母亲不用担心我。”
刘母哽住,显然是没想到这个,但她担心了多日,还是忍不住问道,“陛下他是不是——”
按照礼制,新帝登基前便应当封后,登基后应广设后宫,选一批秀女进宫,可如今的新帝登基后几个月内净做了些打打杀杀的事,朝堂之上的大臣劝谏的折子一封又一封,可这位新帝不但冷血,更是固执的如同一头老牛,并不把大臣的话听到心里去。
新帝不过二十出头,却不近女色,时间一长,一些亦真亦假的传闻便在长安城传播开来:有说新帝是被先太子刺伤,身子还未痊愈,后来却演变成了新帝不能人道;诸如还有新帝好男色、新帝未曾登基之时曾被一负心的女子所伤,这才厌恶身侧有女子。
“陛下他——”刘母斟酌着,“可曾说过要与你养育子嗣?”
刘代元心想,自己连人的下巴都没亲着,每次自己靠近严煊时,他总是一脸冷淡,实在不是想要和自己养育子嗣的样子。
“这个倒是没说,”刘代元折下一枝花,随意道,“他问我要不要做皇后。”
这句话的冲击力显然比养育子嗣更大,刘母惊讶,很快正色,“你——”
“女儿当然是拒绝了,”刘代元叹气,“早知道就答应了。”
刘母沉默的攥紧刘代元的手,安慰道,“不必想那些,你自己平安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内心的阴霾被一扫而空,刘代元抱着自家母亲的胳膊撒娇,“女儿知道啦。”
刘母还忙着此次省亲的大小事宜,刘代元被送到了自己的院子。
院内的布置还和之前一般,甚至是摆饰的位置也没有移动,忙碌了许久,刘代元躺在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