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向冷静自持的刘代元会为了一个男人这般,如今想想,倒也想得通了。
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可严煊忙着翻阅奏折,难免会有些不方便的地方,尽管这样,男人也冷着脸不肯摘下手腕上的银线。
插完花的人将花瓶抱过去,放在摆满了奏折的小桌上,坐在虎皮软垫上,正骄傲的显摆自己装饰的花。
林萧突然觉得,就算自己想告诫刘代元,她也不一定会听的到心里去。
都已经想尽了法子用绳子把一个男人绑在自己的身边,还能做成什么大事!
此刻的他觉得别扭极了,忽然很想让刘代元早点恢复记忆。
他压下心中的情绪,道,“陛下万安,娘娘万安。”
“平身吧。”
严煊淡淡道,“可是到了时间?”
他抬眸,看向门口的男子。
当着他的面,微微抬起左手的手腕,银色的线在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一道银光闪过林萧的眸子。
林萧:“……”
随即,他又看到严煊凑到刘代元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惹得少女红了小脸,主动解开了手腕上的绳子。
“那便开始吧。”
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林萧再次重复昨日的程序。
小桌旁边的香炉被点上了新的药香,殿内满是清爽的香气。
半刻后,林萧脸色难看的站起身。
“如何了?”严煊依靠在软垫上,淡淡道。
下方男人的脸色有些差,回答道,“陛下,娘娘她——”
“睡着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刘代元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内殿的塌上,她穿上鞋子走到外殿,远远的就看到肩膀宽阔的男人站在窗前。
“醒了?”严煊转身。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日比较嗜睡。”刘代元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今日早上也是,自己被严煊控诉总是不陪着他,这才有了男人气急了之后用银线将两人绑在一起的法子。
“许是每日都被催眠的缘故,不妨停几日,”严煊缓缓道,“恢复记忆这件事,急不得。”
事情是这么说的,可她还急着完成承诺,“那倒是无妨,不妨就改成两日一次。”
她侧身看向身边的男人。
严煊比自己高了一头,刘代元需要仰望着看他。
此刻,窗外暖融融的阳光均匀的洒在男人的面上,碎阳揉进他的眸子里,给他的身上都渡上了一层暖暖的光晕。
“好。”
自从严煊颁布圣旨,将要封后的事情昭告天下之后,刘府的门前便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
收到了自家妹妹的邀约,刘翊麟马不停蹄的就进了宫。
“你兄长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刘翊麟道,“圣旨下来之后,每日都有媒婆来给我说媒,如今我都不敢出门了,生怕一出门就被带走去成亲。”
刘代元被逗笑,“那兄长今日不也出门了吗。”
“为了今日来见你,我可是早早的便出了府,一直在皇宫外面等着,”刘翊麟喝了一口茶,“说罢,找兄长我有什么事。”
“对了,”他放下茶杯道,“前几日收拾库房的时候,从里面找出来了几个箱子,看样子像是你的,我没让人打开,到时候直接让人送进宫中吧。”
他环顾一下春芳殿,“还有,兄长也给你准备好了嫁妆,到时候一并送过来。”
“还有什么想要的,随时写信就行。”
心中暖暖的,刘代元应下,酝酿着该如何询问。
刘翊麟看出了自家妹妹的犹豫,蹙眉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代元点点头。
“无妨,说给兄长听就是了,还没有什么事情是兄长办不了的。”
“我曾听青烟说,在我十岁那年,曾被人绑架,”思考过后,刘代元缓缓道,“兄长可还记得这件事情吗?”
放在腿上的拳头微微攥起,刘翊麟眸色沉沉,点了点头。
“听青烟说,那时的我,忘记了被绑架的细节,因此也就不知道是谁绑架了我,”刘代元道,“前几日,我想起来了。”
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刘翊麟猛地起身,带着些迫切,“当真想起来了?”
问完之后,又觉得此事有些不妥,冷静下来之后,又重新开口道,“这几日身子可好些了,旁的事情想起来了多少?”
刘代元耐心的回答完问题,随即主动起身,拍打自家兄长的后背。
“那一年的事情,我从未怨恨过兄长,”她柔柔道,“该恨的,是那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