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秋季也是极为受欢迎的,你定是喜欢。”
刘代元不知严煊为何如此肯定,于她而言,她更喜欢冬日,可以围着火炉和闺中好友交谈,怀里是暖融融的手炉,别提有多快活了。
可一想到如今自己的身边有严煊陪着自己,似乎一切都变得期待了起来。
夏日的燥热早已不再,微微清爽的凉风吹拂着,严煊掀开窗幔,映入眼帘的是带着五分绿意的幽静小路,微风偶尔吹起几片发黄的落叶,却也显得雅致。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个地方,严煊下意识的蹙眉,侧身看向刘代元。
“我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但是——”
刘代元仔细的斟酌着语言,“丑媳妇也是要见一见的。”
这话让严煊一愣,随即笑出了声。
刘代元见人笑了,又不乐意了,她这样说是想让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轻松一点,又不代表着她真的是丑媳妇!
“陛下~”她不满的晃着人的胳膊,“你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虽然难得见严煊笑成这般,但一想到男人是因为什么笑,她就有些快乐不起来了。
“不理我?”严煊唇角轻轻扬起,他可不信如今的刘代元舍得不理自己。
他起身,先行下了马车,随后伸出手扶着刘代元。
虽然这件事是自己策划的,可刘代元打听了那么久,也不过是知道严煊生母的墓碑在这里而已,至于具体在什么地方,她也不清楚。
她从马车上下来,抬头就对上了严煊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微微扬着唇角,似是在等着刘代元带路。
眼看着原本乖巧的少女快要被自己惹得不高兴了,严煊见好就收,挽着人的胳膊往一个方向走去。
成婚前,他也曾想过来祭奠他的生母。
但在他的记忆里似乎从未出现过这个女人,自他有记忆开始,他的身边就只有一个嬷嬷在照顾自己,身边的同龄人也都不喜欢他微微泛着绿色的眸子,无论是明面上还是背地里都称呼他为野种。
那时的他还以为,自己是王爷的私生子,这才惹得府内的人所不喜欢,可直到他七岁那年,那个几个月来看他一次的王爷不声不响的将他带进宫中,随即又带着他去了一处荒草丛生的宫殿。
虽然才七岁,可长时间在王府内的生活,他已经能够察觉到旁人异样的情绪。
他还记得,身边的男人站了许久,最后平静的开口。
“严煊,”他的声音比平时都要沙哑,像是陈年老井中流淌的井水一般,“这是你生母生前的住处。”
这句话无疑给当时仅仅七岁的严煊带去了不小的震撼。
首先,他不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其次,他的母亲已经死了。
在他刚刚知道她的存在的那一刻,这个生了他的女人就已经离开了人世。
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胸口处闷闷的,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荒凉,不远处枯树上的鸟儿的声音也嘶哑难听,这导致他一直到现在都不喜欢听到难听的鸟叫声。
自那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他是皇帝的儿子,是天底下尊贵的存在。
但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何将自己扔出宫中,自己的母亲又为何不清不白的死在宫中,那时候的他太小了,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心底里却也埋下了一颗想要知道真相的种子。
等他再大一点之后,他有了能够出入王府的机会,无数次的打听之后,他才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自己的母亲是一个西域的舞女,原本只是跟着戏团来长安城表演,可谁知却被出宫微服私访的皇帝看下,皇帝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把她纳入后宫。
那个女子年轻美丽,但却不是空有美貌,她有生机有活力,像是草原上一朵灿烂盛开的花朵,同样,她也有着自己的心上人,因此在被纳入后宫之后,她一直想着离开这里和自己的心上人团聚,可宫中人心难测,并不是她想象的那般,即使是皇帝也是满嘴的谎言。
他爱上了少女的美貌,想着法子的哄着人留在宫中,假意答应了几个月后送人离开的诺言,背地里却命人追杀舞女的心上人。
舞女原以为皇帝是个通情达理的,便每日精心准备歌舞,想着皇帝可以早日将她放出去,谁知却无意间得知了自己的心上人被追杀不知所踪的消息,当晚便拿着匕首去刺杀皇帝。
结果自然是失败了,当时,众多大臣都上书要求皇帝将其杖杀,皇帝却微笑着将人打入冷宫。
对于他而言,他已经得到了这世间最为珍贵的一切,偶尔出现的这种人反倒是会成为他一成不变生活中的一点点乐趣,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