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这上面,丝毫没有注意到脚下遗落的银针。
或许是按摩了太久,自己也有些累了,刘代元伸了个懒腰,有些困倦。
“再去睡一会,嗯?”严煊巧妙的将那根遗落的银针踩在脚下,细声细语的哄着人。
直接将人抱了起来,随即大步往床榻的方向走去,严煊细心的替人盖好蚕丝被。
将月白色的床幔拉了下来,他快步走到屏风后,拾起那根银针。
“送回去。”
裴潆收回自己的手掌,点了点头。
为了安神,林萧还送来了许多由不同的花制成的香烛,严煊将刚刚燃烧完的丢在一旁,换上了一个松针烧制成的。
原本,他并未把林萧此人和王氏的事情联系起来。
可既然刘代元在失忆前曾多次调查此事,那就证明她或许也知道了什么,亦或是王氏曾经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让她甚是厌恶。
严煊知道,少女虽然看着与世无争,可却是最为厌恶做哪些伤天害理之事的小人,保不准真的与他猜测的一样,林萧和刘代元达成了什么协定,至于是两人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还得贺章去查了才能知晓。
或许是失而复得的缘故,严煊不想再让刘代元被卷进这些龌龊的事情中,在他的心中,只希望刘代元能够安安稳稳的同自己生活在一起便好,至于其他的,都是些不重要的东西。
如今很多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大致的走向也不会因为林萧这种人的出现而发生改变,唯一的变数,只有刘代元自己而已,如今她想恢复记忆,自己并不反对,但并不见得他是做好了应对这种情况的准备。
恢复记忆后,她或许会厌恶如今的自己,亦或是会想要离开自己的身边,到那时候,他还会是刘代元心中那个风光霁月的君子吗?
又或者,刘代元会不会连带着厌恶如今的满心都是他的自己呢?
他想的出神,一下午也就在批了几封奏折之中过去了。
许是帝后大婚的缘故,那些大臣也鲜少说一些没用的话,不过都是做好了他们的本职工作,严煊随意的拿起最后一本,却在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冷了神色。
又是锦官城。
上这封奏折的人是边疆的一名将军,先帝在位时便镇守边疆,很是忠心,奏折上提到,西域人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两国边疆的交接处。
要知道,自从太祖皇帝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出兵攻打西域,那时的边疆苦于西域的屡屡入侵,因此太祖皇帝战胜后,西域便往西退居,许多年未曾来犯,后来便做了藩属国,每年还需要上贡,还答应了未经□□允许,不得随意来到两国交接的边疆地带。
让严煊意外的是,这群西域人只不过是经由边疆去了南面的锦官城,并未在边疆做哪些烧杀抢掠的事情。
将这封奏折放在一边,严煊陷入沉思。
他对西域的感情很是特殊,过去,大部分的长安人对西域恨之入骨,等到了太祖皇帝击败他们后,这种情况才变得好了一些,可他的生母就是西域人,他无法做到厌恶西域,却也对西域并没有多少感情。
简单的来说,他的母亲也不过是皇权下牺牲的要一个女子,被强抢进宫中后,西域也未曾有人来寻找,因此严煊也查不到自己的外祖是西域的什么人家。
唤来了林七,严煊低声吩咐了些什么,最后道,“让小厨房做些鸡汤,记住要清淡些。”
话题的转变有些快,但林七还是很好的应下。
转身走回殿中,严煊掀开床幔,不紧不慢的在刘代元身边躺下。
似乎只有在她的身边,自己才会全身下的放松下来,忘记自己如今肩上承担的使命和责任。
遇到刘代元之后,他甚至想过就这样永远的和她在一起,不要那些繁杂的东西,可内心深处也明白,两人的身份,早在一开始便注定了一些不好的结局,只不过他未曾想过,少女真的毫无预告的将自己抛下。
身侧的少女翻了一个身,发出舒服的喟叹,严煊起了些坏心思,故意伸出手捏住刘代元的鼻子,惹得人不舒服。
不想让刘代元知道是自己的手笔,赶在人睁开眼之前,严煊收回自己的手,* 看向一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发生什么了?”刘代元晕乎乎的,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鼻尖溢满了清冷的松树味道,她下意识的去寻找熟悉的怀抱。
“这个味道好熟悉……”刘代元喃喃,“好似我曾经闻过一样。”
类似的话早就听过无数次,严煊已经能做到心神平静,他还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以便于刘代元能够更舒服的窝在自己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