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将进宫的时候,她才打起精神观察马车内的布置。
玉质的把手,蚕丝绣制成的靠背,还有桌上摆着的精致点心糕点,边角处燃着的名贵香料。
刘代元微微闭眼。
可是一闭眼,她就能想起自己和严煊在宫中毫无节制厮混的画面,她气的胸口疼,只能掀开窗幔看外面,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娘娘,春芳殿到了。”裴潆正要将小凳子拿出来供人踩在上面,却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严煊快步走来,赶在刘代元下来之前,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人的身上。
还未看到如今男人的容貌,自己就先被一股清冽的香气环绕住,刘代元愣愣的被人抱起,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严煊已经走到了殿内,将她稳稳的放在床榻上。
将披风从人的身上拿下来,严煊将人抱在怀中,看着人后脑的伤势。
“还疼吗?”
被抱着许久,等来了这么一句话,刘代元感受着男人胸膛处传来的温度,不知为何没了心中的恐惧,有的只是满满的委屈。
“不疼了。”她小声道。
“我已经让人去找了,等找到了,任由你处置。”严煊继续用力将人搂在怀里。
“此事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严煊低声,“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外面。”
他原本想着,刘代元向往自由,自己便随着人去了,可没想到的是,自由的代价是屡次的受伤。
“这件事也不怪你。”刘代元解释,“她出现的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呢,陛下也不要怪罪那些暗卫,不管他们的事。”
严煊低声应下。
随即,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上一次你受伤便是磕到了后脑,”严煊道,“等一会再让太医瞧瞧,没有什么大碍,这样我也会放心。”
刘代元点点头,却仍是不主动开口。
当严煊跟她说这么多话的时候,她几乎每次都要下意识的开口,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仅存的理智又将她拉了回来。
言多必失,这句话对于如今恢复了过去记忆的刘代元无疑会更加的重要。
她此刻也来不及考虑别的事情,只想着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将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告诉严煊,若是告诉之后,能不能承担的起严煊的怒火,若是不告诉,自己又能不能继续假装自己没有恢复记忆。
“怎么不说话,”严煊凑到人的颈窝处,刘代元还未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吻就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每日的信上都说想我,怎的如今不说话了,是在怪我吗?”严煊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塌上,右手放在刘代元的脑后,低眸注视着怀中的人。
“没有怪。”对上身上人一双昳丽多情的眸子,刘代元下意识的移开视线,谁知却又瞥到了人精壮有力的胸膛。
怎的如今当了皇帝还是一样的恬不知耻。
刘代元心中愤愤,面上早就羞红了脸。
两人之间,明面上是刘代元主动,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一开始,刘代元只不过是想了些法子对人好,可严煊确实实打实用一些法子的将人勾到了怀里。
“看着我。”
自从两人刚刚见面后,严煊就察觉出了些许的不对劲。
少女一向活泼,前些时日只不过是两日不见,就能给自己写十几封相思信表达自己的感情。
若是见了自己,更是会抱着自己撒娇,不肯松手。
可今日,每次自己与她对视的时候,少女的眸中除了愣怔,剩下的便是下意识的躲避。
严煊有洞察人心的能力,自然是能看出刘代元对于自己的躲避。
脑中也慢慢的形成了一个猜测。
但未经证实之前,他也不会随意的冤枉了人。
但若是被证实了……
严煊松开身下的少女,将自己的衣裳整理了一番。
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他早就对刘代元说过,自己有朝一日定是会报仇。
可登基之后,他便用先帝堆积下来的政务麻痹自己,装作早就已经忘记了这件事。
众人只觉得自己励精图治,夜夜不肯休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登上这个位子,只不过是为了那个言笑晏晏的少女而已。
他想着,就算是死,也得成为皇帝,得让刘代元感受一下恐惧是什么滋味。
至于为何是恐惧,她不喜欢自己,也就不能感受心碎是什么滋味了。
所以他在知道刘代元入宫参加选秀的时候,首先是欣喜的,但冷静下来,自己又如同被一盆凉水洒在了面上。
他又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