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帮表演系的同学出镜过几个短片,被经纪公司看到了,机缘巧合吧。”
小柯话少,这会儿却说:“没有,你写的很好,我看过你投给first创投单元的剧本。”
谢千琅一愣,笑着说:“我没给first投过稿,你认错人了吧。”
小柯看着她,眼神有种沉默的悲伤。
谢千琅后来的情绪就不太高,扣在桌面的手机不停地在震动,傅闻礼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凌世卿”。
她出去接了一趟电话,回来就一杯接一杯的喝,全程就动了几筷子那道山药百合。
饭局结束的时候周舟扶着谢千琅去停车场,林舒栗还在后面跟向适原聊天,没跟上来。
谢千琅喝得有点多,打开车门的时候周舟有点忙不过来,旁边有人替她扶了一把谢千琅。
“谢谢,”周舟道完谢,抬头看到扶着谢千琅的人居然是傅闻礼,一时间愣了神,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这个自家艺人表示过恶感的绯闻对象。
傅闻礼已经戴上了口罩,只露出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问:“她经常喝成这样吗?”
“诶?”语气间的熟稔让周舟有些错愕,“没有,很偶尔吧。”
“嗯,”傅闻礼轻巧地抱起谢千琅,放进后座,替她扣好了安全带,“麻烦你帮她准备好解酒汤和胃药,她胃不好。”
“好的。”
小周点点头,又听到傅闻礼似乎是随口问道:“您这儿有李医生的手机号吗?千琅之前给我推过一个微信,可能加的人有点儿多,一直没给我通过。”
小周说:“栗子姐那儿有电话,一直是她在预约,我去帮您问问?”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傅闻礼垂眸看着谢千琅因为不舒服皱成一团的脸,说:“算了,我下次直接问千琅。”
车驶出去半晌,周舟还在想这句话,她跟林舒栗说:“栗子姐,小琅姐和傅先生,之前真的不熟吗?”
林舒栗也在想这件事,她又想起傅闻礼点菜那茬。
吃饭的时候她看得清清楚楚,傅闻礼根本没什么忌口。
是谢千琅不喜欢刺激性气味的食物,可是傅闻礼是从哪儿知道的?
林舒栗又想起之前谢千琅让她推掉的那些活动,似乎每次都是先官宣了傅闻礼会出席。
“……”她看着后座歪头睡着的谢千琅,幽幽叹气道:“傻姑娘,讨厌一个人哪里是这样的。”
谢千琅昏昏沉沉,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人面目不清,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肤色却好像比t恤更白,透着玉质的冷凝。
修长的手指从她的眉眼开始轻轻向下触碰,微凉的触感一路经过她的鼻梁,停在她的下唇上,施力揉了一下,她仿佛感觉到一阵焦渴,轻轻张开了唇。
梦里的人声音清冽,轻声笑着问:“喜欢我么?”
第7章 我的座位在哪儿?
谢千琅不常做梦,更不怎么梦到18年。
可能是喝了太多酒,她反常地梦到那一年的夏天。
18年六月底,谢千琅从辅导员的办公室拿到了自己的证书。
辅导员看着这个曾经优秀的学生,叹了口气,递给她一张班里的学士服合照。
谢千琅看着照片上大家各自鲜妍的笑容,哑声说了句“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出了门,缺了她的毕业照就被塞进了垃圾桶里。
学位证和毕业证都灰蒙蒙的,跟谢千琅这会儿的心情差不多,她最后一个拎着行李告别空荡荡的寝室。
搬家纸箱堆在楼下,谢千琅叼着根儿棒冰,百无聊赖地看着电影学院里年轻漂亮的男男女女,很多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在拍合照,笑容灿烂得让人嫉妒。
他们好像都有自己明确的目的地。
除了谢千琅。
她迷茫地想起自己最近看过的一本书。
失去妻子的异国出租车司机,在大城市里拉客奔忙的间隙,一遍遍重复听着妻子留下的普通话教学磁带。
每听一遍,他都跟着重复:我的座位……在哪儿?
北京这么大,谢千琅也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儿。
在毕业这一年,谢千琅的生活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态势向下滑落。
先是五月中旬,提交完毕业论文只等答辩,她跟朋友约好要一起去南法旅行,给家里打电话报备的时候,一向风趣幽默的老爸声音里有着深深的疲惫。
“千琅啊,你先回家一趟吧。”他这样说。
人在面对危险时会有一种野生本能般的动物直觉。
谢千琅从接到电话那一刻起的惴惴不安等下了飞机推开家门那一刻,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