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心思走神:搞什么,打个破伤风搞得像皇帝出巡。
傅闻礼正好要下车,回头看了谢千琅一眼,像是奇怪她怎么不跟自己一起走,问:“怎么了?”
“没什么,”谢千琅挤出一个笑,“你先去看医生吧,我回去一趟,去处理点儿事儿。”
“是很急的事情吗?”
傅闻礼站在门口,微微俯下身看着她,用一种明明很平静但不知为何在谢千琅听来却像撒娇的语气说:“我等会儿要打针,很痛的。”
没见过这么挟恩图报的人。
傅闻礼几步下了车,站在门边,好整以暇地伸过手,仿佛笃定她一定会答应。
谢千琅腹诽完,还是把手伸过去,由他扶着走下了车。
傅闻礼还穿着拍摄时的戏服,是质地并不上乘的西装,早就在一上午的纷争中起了褶皱,领口随意地敞开几颗扣子,袖口上沾着凌乱的血迹,看上去有些落拓。
但没有人敢怠慢他。
院长模样的男人同身后等待的人群迅速迎上来,语气殷切地说:“傅先生,创伤科已经准备好了,由我来带您过去。”
傅闻礼轻轻颔首作为回应,谢千琅的手本来虚虚搭在他掌中,现在看到人多便试图抽出去。他低头看了一眼,合掌重新把她的手指握住了。
这下谢千琅不得不走在傅闻礼的身边,除了院长跟她毕恭毕敬地打了个招呼外,没有人对她出现在傅闻礼身边有任何疑问,落后几步态度恭谨地移开视线,不往两人交握的手上多看一眼。
“傅闻礼。”谢千琅很小声地唤他,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细细绕绕,像在他心上挠了一下。
“怎么了?”傅闻礼起了玩心,用同样小声的声线回问。
谢千琅晃了一下被他握住的手,说:“施恩图报非君子。”
傅闻礼沉默了片刻,像是忍不住了一样,轻声笑开,他盯着谢千琅的眼睛,眼神里意味不明,却带了些宠溺。
真是……傻得可爱。
如果能在你身边多一点儿时间,多得你一点纵容,我哪里在乎当不当得成君子,更无所谓做小人。
第23章 怎么这个表情,心疼我啊。
做皮试的针扎进腕部内侧, 苍白的皮肤上很快鼓起一个小小的包。
护士轻声嘱咐:“需要观察15分钟,您多注意一下,如果有红肿或者疼痛就立刻按铃。”
谢千琅笑着点点头:“好的, 麻烦您。”
护士有些年轻, 看看傅闻礼又看看谢千琅, 最后红着脸摇摇头,收拾好东西离开病房。
并不是谢千琅主动承担起照护者的角色, 而是因为傅闻礼受伤的那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 好像真的很怕痛的样子。
因为用力, 刚刚缝过针的伤口好像又崩开了了, 血染红了纱布。
谢千琅有些无奈:“你不要乱动,我不会走的。”
傅闻礼这才放心, 放轻了抓着谢千琅的力道,分神处理工作电话。
铃声一个接一个响起来, 他偶尔接起一个,三两句说完就挂断, 大多数时候在发号施令, 只有一个让他拧起了眉。
傅奕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问他:“听赵院长说,你还把谢小姐带去了。怎么,苦肉计起效了?”
傅闻礼看了一眼谢千琅, 确认她没听到后,低声警告道:“爸, 回去再说。”
为了方便处理伤口, 谢千琅正把傅闻礼的衬衫袖子向上挽。
快卷到小臂中段时, 傅闻礼还在讲电话,回过神立刻仓促地出声制止:“别!”
“这是什么?”
为时已晚, 谢千琅已经看到了。
傅闻礼的肤色很白,是像玉一样的冷凝,也像玉一样的无暇,于是那道暗红色、形状不规则的伤疤就更加醒目。
谢千琅微凉的指尖碰了一下,继续把衣袖往上推:“是疤吗,这么长?”
明明刚才还恨不得黏在谢千琅身上,傅闻礼现在却急着往回抽手臂,想要躲开她的触碰。
“别看了,不好看。”
傅闻礼挣了一下,没挣开。
谢千琅按住他的肩膀,直接扯开了他的领口。
从小臂中段直接向上延伸到肩膀,好长。
谢千琅有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上次拍……拍戏的时候,我怎么没有看到?”
她说的是拍床戏的时候,傅闻礼明明裸着上身,如果有这么明显的疤痕,她没道理注意不到。
被谢千琅的视线直直盯着,傅闻礼锁骨处的皮肤都要漾起粉色,他不自然地拢了一下自己的领口,低声说:“太丑了,怕吓到你,化妆师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