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摘了口罩墨镜,笑着伸出手跟谢巍打招呼:“初次见面,叔叔好,我是千琅的男朋友傅闻礼。”
“欢迎你来啊,小傅,”谢巍跟傅闻礼握了下手,看看他,又看看谢千琅:“闺女,你和他竟然是真的啊,我和你妈天天在家辟谣。”
谢千琅笑得前仰后合。
为了方便谢千琅回来,谢家搬到了了靠近机场的近郊,私密性强一些的别墅区。
爷俩在路上通过气,要瞒着千雯瑛。
等千雯瑛开门时也有些惊讶,但立刻就将面前的男人和新闻对上了号:“是闻礼吧,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外面冷快进来。”
等进了门,她又盯着傅闻礼看了一会儿,才说:“是真的长这么高哦,我看电视总以为你们是太瘦了显得高。”
跟傅闻礼预想的一样,谢千琅有一个快乐、热情、偶尔脱线的家。
“小傅会做饭吗?”谢巍换了衣服就开始使唤傅闻礼,半点不拿他当外人。
傅闻礼解开西装袖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叔叔,我厨艺不太好,只能给您打打下手。”
谢千琅旁观他在这儿演乖乖仔,往他腰后塞碎花围裙,布料擦过高定衬衫发出细响,围裙大概是谢巍去超市买油送的,还印了广告语。
谢巍对他的态度满意,但是对能力予以否定:“那可不行,小琅嘴太挑了,你可得好好学学。”
傅闻礼又露出乖乖仔的笑容:“好。”
他在给荸荠去皮的时候,听到谢巍在外面压着嗓子问谢千琅:“宝贝,你前几年说想回家的那个搞艺术的和小傅比,哪个更帅啊?”
谢千琅怎么回答的,傅闻礼没听到。
他站在那儿,愣了半晌,笑得怅然若失。
除夕那晚他和谢千琅去看了烟花,两个人穿着千雯瑛兴致勃勃买来的情侣羽绒服,戴着有点蠢的小熊帽子,身边是拥挤的人潮,举着手机仰着脸在为即将到来的盛大烟花秀而期待。
傅闻礼很久没有被这么多人近距离的包围过,有些不自在。还好现在流感肆虐周围人都戴了口罩,他和谢千琅在人群里不算突兀,看起来就像最平凡不过的一对情侣。
他用手臂在挤挤挨挨的人群中撑开一点儿空间,圈住谢千琅。
谢千琅仰着头靠在他肩膀上说:“我还在读书的时候最期待这一天,小时候看动画总会有烟花大会的场景,烟花升空,幸运降临,我会在这个时候许愿。”
傅闻礼问她:“会许什么愿?”
“期末考成绩好一点、不要长青春痘、新学校帅哥多一点、升学顺利……”谢千琅笑着说:“乱七八糟的什么都许,反正烟花放的时间长,想起什么说什么,你也可以试一下,可以许好久的愿。”
“5、4、3、2、1!”
人群齐声倒数,蓝紫色的瑰丽烟花在头顶上炸开,耳边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一枚有些冰冷的东西突然抵在谢千琅的指尖。
“我也要许我的愿了,”傅闻礼扶着她的肩膀,让谢千琅转身面对自己,烟花绽放时绚丽的色彩映在她的浅色瞳孔里。
同样映在谢千琅瞳孔里的,还有一个戴着和她同款小熊帽子和口罩的他自己。
真是一个蠢蠢的、完全不浪漫的时刻。
但傅闻礼莫名觉得,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刻。
“可以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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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谢千琅复工,第一个公开行程是品牌站台,她在剧组里呆了几个月,粉丝想得不行,把大悦城的中庭围得水泄不通。
活动快要结束时,品牌方的主持人抽了几个粉丝上台互动。
谢千琅认出其中一个,是很早就在追她的小姑娘,在很多次路演见过面。
主持人让她问谢千琅一个问题。
她说:“千琅,你过得开心吗?”
谢千琅笑着回答:“开心呀,今天来了这么多喜欢我的朋友,和大家的每一次相遇都是很幸福的时光。”
女生静静地看着她,又问:“我是想问,你现在,开心吗?”
谢千琅一愣,看着她郑重的表情,半晌认真点了点头:“开心的。”
“那就好,”女生笑着说:“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大城市病》杀青后很长一段时间,傅闻礼出现在财经新闻上多,出现在娱乐版块上少。
虽然没有公开发声明,但粉丝也渐渐知道他以后的人生规划不会再偏重娱乐圈。
不甘心是有的,但是他话没说死,一切都有机会。
年后许诺的新电影开机,拍摄地在武汉和重庆,这两座城市雾蒙蒙的江景最适合拍一些沉重冷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