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手一顿，一门之隔，她隐约听到沈特助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了出来。

“郑新荣入了局，现在不只是破产这么简单，警方那边有关他强|奸的那几个未成年少女均已报案，现在黑白两道都在找他，落到谁手里都不好过。至于梁琴早在他出事之前就卷走了他所有的钱，目前下落不明。”

沈特助汇报完，忍不住关心：“顾总，这件事儿他知道幕后的推手是你，他会不会狗急跳墙报复你？”

顾启无所谓地笑了下：“那正好，我很久没有这么讨厌一个人了，他要想死我何必拦着，真当我是慈善家？”

沈特助颔首，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是杞人忧天，顾总的身份地位和背景深不可测，一个小小的郑新荣根本就翻不动大海。

他只是觉得之前大费周章在暗中动用了人情，先给郑新荣希望，又一步步摧毁他，属实有些多此一举。

顾启一眼就看懂沈特助在想什么，整个人格外的云淡风轻：“沈林，砍头哪有凌迟让人恐惧，你说呢？”

沈特助明白地一笑。

他老板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别人眼中的笑面虎可不是说说而已。

很多事儿顾总只是懒得去计较，但真有人把他得罪狠了，他要毁掉这个人绝对不会给个痛快那么简单。

就像是郑新荣，跟了顾总这么些年，这大概是老板最亲力亲为也是手段最为狠绝的一次。

不过，这种人渣确实可恶可恨，呼吸都是污染空气。

沈特助出去开门的时候撞上站在门口的戚之星。

他朝她笑着打了声招呼，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与之擦肩而过离开了。

戚之星进门，顺手关上门，朝顾启走了过去。

郑新荣和梁琴的事儿她在跨年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有过问过。

她不再惧怕他们，但是也并不想提起他们。

记忆里的黑暗被顾启驱散，噩梦醒来，天光大开。

它是会永远存在，但已经不足以左右她的情绪。

这段时间他们过的很开心，谁也没再提及。

她以为这件事儿早就到此为止，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顾启根本没打算放过他。

“听到了。”顾启笑问。

他本不想戚之星知道，既然无意间听到了，他自然也不会瞒着她。

戚之星面上明显流露出担心的神色，站在办公桌前一股脑地脱口而出：“顾启，你不可以动私刑，你不可以钻法律漏洞，我要你平平安安永远在我身边，你不能让自己有事，也不能让我担心你，你答应我好不好？”

顾启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戚之星面前，伸手拉起她的手，满目温柔：“好，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你发誓。”

“你不是都听到了，这件事儿我不会出面的。”

戚之星拧着眉，一言不发地望着顾启。

顾启无奈地一笑，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轻揉着安抚：“老婆，你别忘了你大哥大嫂一个军一个警，我能顶风作案，知法犯法吗？和谐法治社会，我们凡事讲理的好不好？”

见戚之星一双认真的眼睛仍然不依不挠地盯着他，他举起右手，正儿八经地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一定会和你一生平安，白头到老。”

戚之星这才松了一口气，往前钻进顾启的怀里，伸手抱住他的窄腰：“其实真的没必要的，他们这样的人已经在遭报应了。”

顾启搂着戚之星的手轻轻地捋着她的后脑勺：“当然有必要，如果人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报应，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坏人了。”

戚之星仰头看向顾启。

“不过，我们可以相信法律。”顾启深深地凝着戚之星，“信我吗？”

戚之星点点头：“嗯，我信你。”

只信你。

是你，敲碎了灭亡的暮鼓，让我迎接重生的晨钟。

顾启的大手抚上戚之星的脸庞：“那就够了，为你，也为那些无辜的女孩儿，做什么都值得。”

戚之星也没想到居然还有别的女孩受害。

她抿了抿唇：“如果需要我作证的话，我随时可以。”

“好。”

顾启宠溺地笑着，颇为自豪：“我的闪闪不但可以自己发光，也能照亮别人。”

戚之星听到这话不由得翘起了嘴角，一双澄澈莹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顾启，垫起脚尖，主动去衔他的嘴唇。

就在碰到的一刹那，办公室的门猝不及防地被推开。

“顾……”

秦副总裁脚下一个踟蹰，愣怔在原地，瞠目结舌地抬起右手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