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心，陆晏宁将她的手抓住，十指相扣，让她没办法挠他。

孟施晴的手暗暗地和他较着劲，斗不过他，她眼睛一转，突然用另一只手挠他痒痒。

陆晏宁不怕痒，她的偷袭根本没用。

闹了一阵子后，孟施晴挣开他的手，一下子跳到了他背上，像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让他背着自己往前走。

月色渐浓，天还有些冷，但他的背很温暖，孟施晴心安地靠着，将自己的围巾分了一半给他，松松垮垮地挂在两人之间。

陆晏宁稳稳地托着她，感受到她将头亲昵地窝在他颈侧，心里一暖，轻声问：“走累了？”

“没有，我体力哪有那么差。”孟施晴的腿弯被他用手卡着，根本不会往下掉，感觉到安全，她晃了晃脚，在他背上捣乱。

陆晏宁鼻息间传出一声轻笑，“是不差。”

明明正常的话，孟施晴却听出了别的意思，搂着他脖颈的手用了点力气，埋在他背上不看他，“说什么呢？”

“在夸你，最近晨跑都能跑两圈了，很棒。”

这话倒是挺真实的。

孟施晴已经习惯了和陆晏宁天天在一起的生活，最近日子过得甜蜜，两人如胶似漆，可陆晏宁下周和下下周又得出差，虽然都是只去几天，但孟施晴难免有些郁郁寡欢。

他们总是节奏对不上，她忙的时候他偏偏有空，等她有空了，又到他忙了。

走了大半圈，孟施晴一直都没不出声，陆晏宁侧了侧头，打量她低垂的睫毛，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

路旁灯光暖黄，照亮道路，冷风吹过，带来一丝寒意。

陆晏宁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外婆家？”

因着工作忙，上次应下的承诺还没兑现，他现在提起，孟施晴却小声地叹了口气，只说：“等你有空再说吧。”

“这两天有空。”

“没空，你要陪我。”孟施晴依恋地蹭了蹭他的脖子，瓮着声耍赖。

她在他面前越来越随性，被包容的目光看着，孟施晴可以肆意地发着脾气，说任性的话。

陆晏宁笑了笑，侧头贴着她，吻落在她额头，应下：“好，陪你。”

孟施晴又晃了晃脚，心情才像是好了一点，和他一些聊起平常的事。

“上周三，你加班的那段时间，我不是回了外婆家一次吗，我和她约好了，今年过年去她那里过。”

“我已经好久没和外婆一起过年了，每年都只能跟我爸去奶奶家，虽然奶奶也很喜欢我，但去她那过年的次数太多了，今年我也得多花时间陪陪外婆。”

“噢不对，也不是每年都去奶奶家，好像上一年就没回去，因为我和陆意……”

话说到一半，孟施晴才意识到了自己想说什么，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又憋了回去。

心情过于放松，不知不觉提起前任的名字，她缩了缩头，脑子疯狂运转，想为自己找补。

时间不算早，路上几乎没有人，暗蓝夜空缀着三两光点，带来一片静寂。

陆晏宁听不出起伏的声音传来，打破刚刚隐秘的尴尬。

“你和陆意然一起去日本看烟花了，我知道。”

他脚步平稳，似乎没有因为她的话收到影响，甚至主动提及，缓解孟施晴因下意识口误产生的懊恼。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孟施晴总觉得他声音沉了些。

她将头靠回他肩上，点了点头，“对。”

孟施晴第一次在他面前主动提起和陆意然那些带着美好的过往。

陆晏宁没说什么，只轻声应了声。

气压有些低，却不知是何缘故，孟施晴看不到他的脸，察觉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走到拐角处，孟施晴示意他放她下来。

等孟施晴站直后，他却蹲下身，替她将长款羽绒拉链拉上。

拉链拉到最高处，挡住了下巴，孟施晴仰着一双鹿眼看他，眼里却没半分失落，只能看出开心。

陆晏宁拿她没办法，半晌妥协般地叹了口气，他移开视线，却抬手隔着毛绒帽子揉了揉她的头，主动问：“还喜欢他吗？”

几年的感情没办法说放就放，陆晏宁能理解，也能接受孟施晴此刻心里没有他，先把弱点交了出去，陆晏宁却并不后悔，他有耐心，可以等她慢慢接受他的爱意。

孟施晴却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她往前走了一步，主动抱住他。

抱了好一会，孟施晴才从他怀里仰头望着他，她脸上带着笑，却故意摇了摇头，只说：“不知道。”

陆晏宁垂眸，眼底情绪不明。

拇指轻抚孟施晴脸侧，细腻的感觉由相贴的皮肤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