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只有细细密密的一团吻落下来。
耳垂也轻飘飘的,似乎消失不见,只有偶尔程宥许一呼气时,那里的瘙痒感还能提醒存在。
沙发太狭小,她怕痒,却避无可避,只能被迫听见他一句又一句的承诺和誓言。
“这一辈子,我只会爱你。”
“除非我的生命走到尽头,否则,你梦里的事绝不会发生,你要信我,除非我死——”
许知微立刻覆唇上去打断他,她不想听他发这种毒誓,咬了下他的舌头以示警告,继而才放松地深深吻下。
她的程宥许,绝不会令她变得卑微,他会将她高高托举,而他心甘情愿地做她脚下的泥土,偶尔风雨来袭,他成为她隔壁的圆叶,不让雨水落湿她的花瓣。
“别舔……”许知微制止他,勉力推搡他的脑袋。
“你坐上来……”沙发实在太小了,不便进行下去,索性自己躺下来,扶着许知微的腰,“再上前一点。”
许知微每回做这种事还是羞得慌,慢吞吞的,动作生涩。
他却手掌用力将她向下一按。
特别热,特别痒……许知微不禁咬住了自己的手指,身体也开始乱动,不要他继续了,“走开……”
向后移位,终于得以看清程宥许的脸,鼻尖上有着湿漉漉的晶莹一点。
他笑着用手指拭了展示在她眼前,“是你的……老婆。”
什么老婆……
许知微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拍他胸口,“正经一点。”
“怎么就不正经?”程宥许哂笑,“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提前改口。”
许知微切一声,“戒指还给你了,不算。”
接着,他一挺,她被一撞。
完美嵌合。
几乎同时呼声。
情愫蔓延涌动之下,许知微渐渐神迷意乱,聚不了焦,定不了神。
最后身体剧烈颤抖时,听见他明明白白喊了她的名字。
接着说:“我的妻子,只会是你。”
第22章 程宥许,你说慢慢来。
妻子……
妻子的定义是什么?
签订一纸条约, 继而二人相伴终生,相携到老。可人与人之间,走到相看两厌的程度, 似乎也只是在一瞬间。
婚姻这件东西有如砒霜毒药, 食髓知味,不经历过的人不会懂。
许知微一直有些害怕婚姻, 她见过许天刚和吴晓琴吵起架来时急赤白脸的模样,见过琐碎的家长里短以及柴米油盐,生活里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会磋磨掉感情, 以至于最后剩了一地鸡毛,就像它使吴晓琴变成了疯子, 又让许天刚成了恶鬼。
她成了在货架上被清理出去的过期产品,丢进垃圾桶里, 永生暗无天日。
“我们会走到那一步吗?”
灯关了, 视野之内只剩漆黑,像曾经她被抛弃时一样。
许知微窝在程宥许的怀里, 身体很累了,头脑却清醒。异国他乡,她睡不着。
程宥许声音却有倦意,抓住她在他胸前打圈犹豫的手, 笃定地安抚她:“我们不会。”
“可我怕你会后悔。”
“我不会。”
“万一呢?”
“没有万一,如果能走完终生是个偶然事件, 那我会把它变成必然,你只要相信我。”
承诺抵千金,许知微心里不安, 可因为他是程宥许,所以她选择相信他。
这是场盛大的豪赌, 她用她的一生一掷千金下最大的赌注。
许知微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遇到一个让她心甘情愿踏入未知之境的人,可他却迎着冬日的阳光来了。
瑞士这时也快进入冬季,一切都是刚刚好。
许知微挪了挪腿,贴着程宥许,“所以你原本准备在哪里和我求婚?”
“这儿。”他声音囔囔的,气声特别重。
“具体呢?”
“嗯?”
“程宥许?”
身边忽然传来平稳呼吸,程宥许睡着了。
许知微低低笑一声,舒了一口气,搂住他闭上了眼。
最后不知是何时睡着的,醒来时已天光大亮,视线还模糊,只见一面黑色的宽阔后背。
吓了一跳。
揉揉眼睛看清后才安心地把脑袋挪到程宥许大腿上,怎么不多睡会儿?”
她的头发养了许久总算及腰,黑发自然垂落下来,如瀑一般,挠着程宥许小腿,昨晚他给她洗了头,此刻蓬松又轻盈,像把软毛刷。
程宥许动了动腿,轻抚着她额前的长发,令其毫无遮挡,许知微皮肤很白,额头上有两颗并排的小痣,但平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