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再端着。
张易礼瞟了神情萎靡的贺其一眼,敞开腿靠着,一面* 无奈地摇摇头,“难得瞧见你喜欢一姑娘,可惜了。”
他俩是高中校友,经朋友介绍认识,从前经常在一块儿玩,彼此知根知底,说话也没什么好忌讳。
他知道贺其这个人轻易不对人动心,他心里有个防护罩,把人都隔绝在外。
比如他的前女友廖静也在贺其这里吃过闭门羹。
“你就跟廖静试试,不行?”
贺其无声无息地睇了他一眼,用眼神代替回答,依旧在看手里两张报告,看到最后的结论是肯定有抑郁症状,然后问张易礼:“催眠治疗有用吗?”
张易礼点头:“但在做催眠之前还得做个脑电波检查,量表只能参考……贺其,她心里这个坎过不去的话,你住不进来。”
“我没想过一定要住进去。”
张易礼没话说了,这人轴得很,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他想为一个人做事的时候那就是一心钻进去,管到底。
“得,我不管了。”
正好,护士来敲门。
两个人走出去,贺其和许知微的目光在空气里相撞。
许知微见到贺其就心虚,她觉得贺其不该在自己身上下功夫,就对他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这里结束了再去找你。”
她并不打算结束了去找他,只是想让他离开,他在这里,她总觉得心里不舒坦。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程宥许的事会掺杂进那么多人,她情愿他们别管她。
眼神飘忽,贺其感知到了,但还是答应她,“电话联系。”
“好。”
宋怡正好也要去找一趟苏一明,但又不放心许知微一个人,直到许知微给她推上拦下的出租车才离开。
许知微走回去,有一瞬想跑,想想又算了。
她按照指示躺在那张白色的一尘不染的诊疗椅上,忽然有些不安,“我真的会睡着?”
“会,你放松,”张易礼把椅子角度调整了一下,“这样头会不舒服吗?”
“不会。”
“好,那我们就正式开始。”张易礼在靠近她的地方坐下来。
诊疗室的天花板也像身下的椅子一样一尘不染,像空白的纸。
四周响起了音乐,舒缓的,像鸟叫,又像流水声。
“放松,闭上眼。”张易礼说。
他在治疗过程中尽量保持专业,可因为贺其的缘故,还是有意打量了一下许知微,她和廖静不一样,廖静很洒脱,性格一览无余,心思从不藏着掖着,就好像他们分手的时候她也直言不讳说没有深爱过他。
而从刚刚的谈话中,他看出来,许知微看似敢爱敢恨,实则不然,她想法很多,漂亮的外表下暗藏了许多自卑之意。
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容易使心灵偏离正常轨道。
“深呼吸,再试着想想让你幸福的那些瞬间,从你的脑海深处将它们唤醒。”
第26章 程宥许,你骗了我。
张易礼说话声音很温柔, 让许知微渐渐卸下了防备。
听着听着,忽然觉得这样的声音竟有些像程宥许。
程宥许从不对她发火,就连吵架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他说话的时候总像一阵和煦的风, 轻柔的、温和的,话不多, 又不至于让人觉得冷落。
而他其实也有嘴坏的时候,当她马虎犯一些小错误,他就会耍几句嘴皮子, 就比如当年她走错了校门。
许知微想了很多很多,可越想越有些恨程宥许, 她甚至一点儿也不感觉到幸福了,她的脑海深处挖不出来东西。
因为程宥许一直在骗她。
她的真心被哄骗出去了, 却被他活生生撕成了两半, 不光撕了,他还要扔地上踩两脚。
他问她为什么来他的婚礼, 抓着她的手,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仇人。
她拼命晃着脑袋不想再回想下去,嘴里不停呢喃:“程宥许,我恨你, 我恨你……”
这些张易礼都听见了,贺其也听见了。
他就站在门口, 隔着玻璃门,看见许知微握紧的拳,紧蹙的眉头。
心里发紧, 牙齿发涩,他觉得很痛苦, 于是转过身不忍心再看。
张易礼视野里看见贺其走了,不再管他,问阂着眼的许知微:“你恨他什么?”
许知微已经分不清究竟耳边的是张易礼的声音还是程宥许的,“骗我……”
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睡梦之中。
思绪随着流水的音乐声,又回到瑞士。
可身边没有程宥许,只有她一个人,她一个人来到了程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