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里立即亮起来,阮葵将枕头边上的匣子抱住来,拿着里面的地契一张张摸过?去,嘀咕一句:“我先前不该那样说娘的,娘对我还是很好的。”
元献笑着看她:“母亲的确十分疼你。”
她将匣子一放,往床上一卧,又?道:“疼我是真的,不理解我也是真的。”
“母亲和妹妹年岁不同,经历不同,处境也不同,自然想法也不同,但母亲心里是很爱妹妹的,母亲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爱妹妹。”
“嗯!”她笑眯眯转了个身,双手环抱住他,“那明日见到?了娘了,我跟她道个歉,就?说先前是我错了,不该那样说。”
元献亲亲她的额头:“好,等上了船时间多着呢。”
她扬着脸问:“你去过?扬州吗?”
“未曾。”
“噢,我想起来了,你自来我家后就?没怎么出过?门?,还是上一回过?年时和二哥在城里转了转。你之前老家是哪儿的来着?”
“也是徐州的,徐州下面的县城,离海州比较近。我父亲是做海鲜生意的,妹妹忘了?妹妹小时还问过?我有没有去海边玩过?。”
阮葵缓缓点了点头:“好像有点印象。那咱们去了扬州后去扬州街上逛逛吧。”
“妹妹不是说要和刘表姐玩儿吗?”
“对啊,但是和表姐玩儿只能在府里,又?不能出门?,到?时候你跟母亲说,咱们出去走走,母亲肯定?会同意的。”
“原来妹妹说了这?么多,是为了出去玩儿。”
阮葵在他嘴上重重亲了一下:“亲你了噢,你得答应我。”
“妹妹不亲我,我也答应。”
“那这?样说好了,我先睡了……”
她正要转身,元献将她搂了过?去,堵住了她的嘴。
“你……”她等了会儿才找到?说话的机会,“你说不用亲也答应的。”
“嗯,是,我只是单纯想亲妹妹而已。”
她一噎,说不出话了。
元献又?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下,笑着道:“睡吧,不亲了,明日还要早起呢,总不好让母亲和大伯母等我们。”
“噢。”她不冷不淡应一声,转过?身去,屁股往他腹上一压,悄悄扬起唇。
元献也扬起唇,任由她压着,将她轻轻搂住。
他们睡得也不算晚,第二日还是起晚了,匆匆忙忙上了马车,幸好抵达渡口时刘夫人和范夫人也才到?,不过?阮葵未梳妆,只是将头发简单地挽了挽。
刘夫人看她下车,无奈摇了摇头:“又?起迟了?”
她低着脑袋点点。
范夫人笑着道:“不是什么大事儿,船上也没什么人要见,上船再说吧。”
“罢了,快上船吧,不要耽搁了。”
“母亲先行。”元献微微抬手。
刘夫人点了点头,和范夫人先上了船。元献在后面,踏上甲板,朝阮葵伸出手,阮葵这?回倒是没拒绝,将手放了上去。
上了船,他们在厅里和两位长辈说了会儿话,元献见她们要和阮葵单独说话,便寻借口离开,回了房中看书。
直至午时要吃饭了,那边来喊,他才起了身,吃罢饭,两位夫人要午休,阮葵才和他一起待在卧房里。
“母亲伯母和妹妹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儿。”阮葵往桌上一看,“你在看功课呢。”
“嗯。”元献跟过?去,偏头在她脸上亲了亲,“睡一会儿吗?”
她赶紧抹了脸,警告一句:“这?可是在外?面噢,母亲和姨母住得不远,要是被她们听见,你就?丢人去吧!”
元献笑着用脸蹭蹭她的脸:“不做什么,亲一下而已。要睡吗?睡一会儿,我们可以去外?面甲板上玩。”
“行啊,睡醒了我们去踢蹴鞠吧。”她爬上床,放了帐子。
元献不紧不慢脱了外?袍,钻进帐子和她躺在一块儿。
去扬州坐船要十日左右,除了靠岸时能稍热闹一下,其余都是在船上,要么蹴鞠,要么毽子。有元献、丫鬟们陪她玩,原不算无聊,可没两日,她身子不适,只能歇着。
元献还以为是她前一日看星星时吹夜风着凉了,紧张了半晌,不想刚巧撞见她躲在屏风后更衣。
她正撅着屁股,可总觉着背后有人盯着,回眸一看,吓了好大一跳,一会儿捂前面,一会儿捂后面,手不知?往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