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笑脸。
在奶站坐着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太太,是小区里的五保户,在许多年前,她就在这里守奶站了。
王雪娇叫了一声“奶奶好”,将奶卡递给她。
老太太用颤颤巍巍的手接过奶卡,用圆珠笔在今天的日期上斜斜画了一道:“明天开始交下个月的奶费了。”
“哎!”
“跟你妈妈说,搞铁皮的人下个月才回来,让她拿胶带缠一缠就好了。”
“哦……?”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反正先答应着总是没错的。
王雪娇拎着鲜奶回家,把奶站老太太的话跟妈妈说了,然后问:“什么东西拿胶带缠啊?”
郑月珍一边拿碗盛稀饭,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马上要降温了,要用煤炉,有一节烟囱裂了个缝,我今天找个宽胶带去。”
在这个没有集中供暖的地区,冬天最低能到零下十几度,很多人家都会在家里烧煤炉,在保暖的同时,还能顺便把怎么都干不了的衣服烤干。
煤炉、裂开的烟囱……王雪娇脑中瞬间就跳出原主悲惨命运的开端:煤气中毒。
第2章 第 2 章 正式入职
“胶带缠不牢的,难道全绿藤就那么一个做铁皮烟囱的?”王雪娇急了。
郑月珍满不在乎:“老杨做的比别人便宜十几块钱呢。”
“才十几块钱……”王雪娇想说何必为了几块钱冒这么大风险,话还没说完,就被郑月珍堵了回来,“你连一个月工资都没拿到呢,就看不起几块钱了!”
一句话说得王雪娇哑口无言,原主刚到保卫科还没满一个月,虽然说电子厂仗义,会给她结这十几天工资的,但到底也没发,再说……那十几天的工资,着实也没多少。
现在她一个月工资是两百多块钱,只上了半个月的班,结账最多就结一百块出来,平均下来,十几块钱确实是巨款了。?
王雪娇知道现在很多人正在上演“股疯”,还有很多人去海南炒房,去深圳进货。
谈笑间,当个万元户不成问题。
问题就是——她没本金,不然现在光是买它一百套房囤着,将来都能发达了。
凭良心说,郑月珍是真的很不错的母亲了,她在下乡插队的时候也在努力读书,别人笑她是傻子,读书有什么用,结果,1973年,大学招录工农兵大学生。
虽然那年月以政审为主,知识为辅。
但脑子里也得有点,很多人的政审过了,但是老师提问,一问一个不吱声,就彻底没法聊了。
郑月珍那个时候怀孕三个月了,一边孕吐一边复习,别人都劝她算了,在“社会大学”不也一样嘛,何必这么累着自己。
她不算,就是要考。
王建国也劝过她一回,郑月珍对他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我不想将来过得不如意,就觉得是跟你结婚,有了这个孩子耽误了我的前程。”
皇天不负苦心人,真让她去了首都一所大学,但此时王雪娇刚出生没多久,家里亲戚、单位同事都劝她别去了,说小孩子很快就长大了,错过了会非常可惜,还有女儿将来会不认她云云。
郑月珍把心一横,给女儿改成奶粉喂养之后,放下一句话“我相信我生的女儿不会不认我!”
便独自一人去了首都读书,本来说读完四年大学就回家,但是,1977年,恢复高考,同时恢复招录研究生。
她当机立断留在了首都,读完书才回到丈夫和女儿身边。
那段时间,王建国也背负着很大的压力,很多人说他老婆肯定在外面有人了,否则,别人都是当爹的心狠,没见过当妈的也这样,肯定是已经有人了,要不就是计划搞外遇。
女人都是慕强的,郑月珍都当上研究生了,还能看得上他?
那下一步不就是要抛弃他这个糟糠之夫了吗!
寻常男人要是听了这话,肯定得给妻子找事,拿离婚来恐吓妻子老实在家待着。
但是王建国的脑回路跟别人不一样:“我又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她读书比我强,我手艺比她强啊,她有学问,我可以有钱!”
1977年,已经有风声说南方要被划做经济特区,大量要人。
基础工人,要。
业务精英,更要!
于是,王建国把女儿交给父母带,自己停薪留职,转头南下做生意赚外汇券去了。
那段时间几乎所有人都认定这对夫妻肯定要离,邻居们连孩子应该判给谁,家产应该怎么分都已经替他们安排好了。
没想到毕业的郑月珍没有跟王建国离婚,而是回来了,分配进了工厂。
本来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