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家里人很支持钱刚,不过希望钱刚不要搞得整天不着家,好歹得参加一下爷爷的七十大寿,晚宴定的是晚上六点半。
那天正好不需要出外勤,只有一堆案卷要整理分析,可以拖一会儿。
钱刚计划出去参加一下寿宴,差不多八点再回来,继续工作。
结果,悲剧就发生了,他桌上收拾得非常干净,他穿着外套,夹着小包,全身上下透着一股“下班”的气质。
出门就撞上分管刑侦的吴副局。
吴副局看了他一眼,再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整个刑侦队的人没一个人走,都在自己的办公位上忙得热火朝天。
就算座位上没人,桌上也是堆着一堆,看着就是马上要回来的架势。
吴副局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新来的吧?年轻人,要多多在实际工作中锻炼自己。”
说完就进了会议室,不给钱刚任何反应的机会。
钱刚仰头长叹:“我冤啊!我比窦娥还冤啊!你们不知道,当时我真想半夜悄悄地吊死在他办公室的窗户上,让他一上班就看见,我!没走。”
“然后呢?为什么没吊?”王雪娇关注的重点永远清奇。
钱刚:“……因为他办公室的门锁了,我进不去。”
“哈哈哈哈哈……”王雪娇笑起来,看着其他两人:“那你们呢?”
魏正明一身正气:“我是真的能做到领导不走我不走!从来没有误过时候!”
韩帆:“我虽然没有做到你说的那个程度,不过也差不多,没有被逮到过。这就叫不抓勤的,不抓懒的,单抓那不长眼的。”
魏正明伸出手:“说的对!”
两人像红军会师一般,热情握手。
钱刚斜了他俩一眼:“你才来半年,一定有机会被逮到的!不被逮一次,人生不完整。”
韩帆耸* 耸肩:“嚯屎滴,人生完整了又能怎么样,阎王给你发锦旗?”
张英山坐在厨房里面默默剥蒜,一直没有吭声,就好像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他不说自己的事,总有人能说,正好有个嘴上没把门的钱刚在这,王雪娇冲他挤挤眼睛:“哎,他呢?”
眼睛向张英山那一瞥。
魏正明倚在桌边:“他啊,整个市局第一的劳模,比我还积极。”
钱刚说:“我们都怀疑他没房子,早上不管来多早的人,都只能是第二,晚上不管多晚走,都能看到他。周日也一样,他有一次跟人说,星期天早上局里人少,很安静,可以比平时再早来一会儿。你说这人啊是人啊?”
对于这一点,他们这些跟家里人住的人不懂,王雪娇明白。
她独自一人到陌生的城市工作,在办公室里坐着,是看着电脑,回出租屋坐着,还是看着电脑。
反正都是看着电脑,还能用公司的水、公司的电、公司的厕所、公司的厕纸,公司健身房的淋浴间……还能跟关系不错的同事一起点外卖,说其他组的八卦,也挺有意思的。
王雪娇继续问:“他也不跟朋友出去玩,唱卡拉ok什么的?”
“谁知道,感觉他整天就跟着曾局屁股后面打转,听说……”钱刚飞快地向厨房门瞟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把身子伏低在桌上,王雪娇也跟着伏低。
钱刚用气声说:“上回,就清明节,正好没什么案子,他不在办公室,跑去曾局家,帮着打扫卫生,曾局家去上坟,他也跟着一起去,又是帮着拿花又是帮着种树,可积极了。”
魏正明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伏下身了,他调侃道:“都跟你似的,早退还被抓个现行?”
“那也太过了吧,跑别人家的坟上这么积极,自己家的坟头长草都不管。”钱刚不屑地撇撇嘴。
不管哪个时代,如此明显巴结讨好的人,都会被其他人在背后嘀咕。
有没有成效,就得看领导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有人会很反感,有人会觉得如此一个人对自己这么巴心巴肝的,要是再不给点好处,以后还怎么笼络人心。
对于张英山玩命拍领导马屁的行为,在利益至上的二十一世纪太正常,不就是“太想进步”了么。
王雪娇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好奇至今为止,他得到了什么好处。
要是只有付出,没有好处,那可真没意思。
钱刚抓抓头:“也没什么好处吧……来跟你一起开店?”
王雪娇:“来跟我开店之前呢?”
“好像也没什么,都是在跑外勤,他特别会来事,他的直属领导是老刘嘛,有一回,他参加任务,化装化得连老刘都没认出来,还把他当成嫌疑人的同伙给抓了,回来以后,大家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