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就很难回头。
叶美兰家庭条件不好,也没什么心气,身边的人也都是平平凡凡的工人和职员,一个月两三百块,家里的父母也经常为了五毛一块的事情争吵。
她下定决心离开父母的导火索就是她把一双穿破的袜子扔了,被她妈妈大骂一通,说她糟蹋东西,还没赚钱就会胡造,好好的袜子,打个补丁就能穿,为什么要扔,说她没有小姐的命,得了小姐的病。
越骂越难听,当天,叶美兰就从县城跑去“洪叔叔”家住下,从此再也没有回过自己家。
学也不上了,然后又有了孩子,也不工作,反正每个月都有家用给过来。
跟苦哈哈上班的人相比,这绝对是神仙日子。
“我那个时候年轻不懂事,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已经结婚了,而且不可能离婚娶我,我只是他包养的一个小情人,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没有学历,又没有见识。”叶美兰用力擦了擦眼睛。
“他从来不带我出去见他的朋友,我只有清羽……”说到这,叶美兰又抽泣起来。
她是真的不抛头露面,她不是“洪叔叔”的小三,就顺序排位来说的话,大概算小十五。
“洪叔叔”觉得她太年轻不稳重,没见过世面,要是让她开了口子,她大概真的什么钱都敢收,什么官都敢卖,到时候一把火烧到他头上。
别人就算找要吹枕头风的人,都不会想到她,她完全没有机会收受贿赂,卖官鬻爵。
叶美兰没有读完高中,但是不代表她没脑子,她认真的学习过刑法、民法,确定自己这么一个被包养情妇的身份,应该判不了多重的罪。
现在她倒出来的东西,都不能判她的罪。
她甚至没有帮“洪叔叔”收藏过文件、巨额资产。
她告诉警察,自己要跑路的理由,是觉得家里那些东西太贵重,万一去派出所认领的时候,要她出示购买这些东西的收入来源,她出示不了。
“不是有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嘛?我连工作都没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派出所的人还左催右催的,我一慌,就……港岛身份也是他帮我办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有人进来对审讯干警说了几句话,两人让叶美兰先休息休息,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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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还有这种事?”
听说叶美兰跟假//钞案有关之后,黄健康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她不是被包养的情妇吗,又不缺钱,为什么还要干这种事?!”
王雪娇觉得他的反应好奇怪:“你现在一个月四百块,很多农民一年辛苦干到头,也就剩个一百块,对于农民来说,你的钱已经很多很多了对吧,你觉得自己已经富有到不需要更多的钱了吗?”
那必然不可能,黄健康那天在丫丫小吃店,刚抱怨过小孩的补习班血贵,同学们都上了,自己孩子不上不行,只能咬着牙把烟戒了。
“情妇的事情,等姓洪的落网,纪委会让他开口的。咱们可以先放一放,攻坚假//钞案。最好能在年前,把这个案子给结了!”
刘智勇很高兴,他手上一堆悬案、无头案、人命大案,看着就糟心。
要是真能把搅得全市不得安宁的假//钞案给收了,也算是新年新气象,开了个好头。
而且,他计划根据此次案件的成功破获,发起一个与国内各个国际口岸城市的警务合作的提案,从此不必再走这么多烦人的流程,尽量减少罪犯外逃。
要是真能成,这个王雪娇得记一个大功。
当审讯人员再次进来的时候,叶美兰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事了,该交待的都交待完了,家里的金银首饰不是在七牌楼派出所,就是在柜子里,要是警察想看,就带他们去看呗,大不了全部上交,虽然心疼,不过对她来说,也没有那么伤筋动骨。
万万没想到,这一场审讯开始,聊的不是她每个月从姓洪的那里拿到了什么好处,而是问她的画画小爱好。
……
审讯室里的攻坚在继续,叶美兰又恢复最初的一问不开口的木偶模样。
她知道现在的审讯手段没那么温和,没那么守规矩。
不过她不怕,她可是“洪叔叔”的人,那些与“洪叔叔”利益相关的人,会在全身而退之前保住她。
如果她身上有一点伤,她就敢当庭喊自己被刑讯逼供,说的全是假话。
要是他们敢对年仅五岁的清羽怎么样,那更是丧心病狂,彻底失了正义的立场。
幼童清羽现在正遭受可怕的攻击:王雪娇霸占了市局的厨房,跟清羽玩“扮娃娃家”。
哪有带小孩来厨房这么危险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