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必备,就是因为每类蔬菜都被赋予了口彩:冬笋意味着节节高升;藕片暗示着佳偶天成,芹菜就是勤劳发财;荠菜是聚菜;黄豆芽形似如意;千张是千秋百代,开枝散叶……王雪娇完全不理解这个开枝散叶是哪里来的,也许是源自于“大汉张其臂掖”的那个张……
其他的香菇、木耳、黄花菜的意思也是发财平安之类的好词。
唯独那个胡萝卜……它的意思是红红火火……要么先炒,意思是开门红,要么是最后炒,意思是一年完美收官。
嘶……警察可以红红火火吗?
王雪娇把胡萝卜举到眼前,盯着它,思考了五秒。
印象里,只避讳芒果、火龙果、旺仔……还有避讳代表着会出现高腐尸体的香菜,好像没听说胡萝卜不可以诶。
不管了,就放吧,避讳这么多,日子都别过了!
王雪娇把胡萝卜切成丝,让它加入了什锦菜的大家庭。
所有菜,切丝的切丝,切条的切条,焯水的焯水,各自独自下锅,最后拌在一起。
牛肉还剩好多,把各种爆牛肉、卤牛肉的料都留了,还有一大块。
看看时间,离天金所下班还早,闲着也是闲着,王雪娇决定试试自己胳膊的耐力。
这段时间天天举石锁、颠勺,那一瞬间的爆发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能坚持多久,她不确定,今日就拿这牛肉一试。
王雪娇找出为了健身买的锏,其实就是两根四四方方,四十多厘米长的结实钢棍。
传说中,仁宗年间的八贤王就是拿着它,上打昏君,下打谗臣。
王雪娇为这块牛肉起名为谗臣,挥动钢锏往牛肉上砸,砸一会儿,停下来,剔掉牛肉里的筋膜和血管。
半个小时以后,牛肉被砸成泥,王雪娇马上往里加入调料,挤成肉丸形状,放在开水里氽烫到半熟。
她自己吃了一个,感觉很不满意,跟她在潮汕吃过的牛肉丸没法比。
可能是因为牛肉在冰柜里冻过了,唉,是食材的错,不能怪我。
说是这么说,王雪娇的完美主义忽然泛滥,她决定去菜场看看,还没有今天早上现杀的牛肉卖了。
从进入年二十三开始,菜价就开始涨起来了,原价三块钱一斤的猪肉,一天涨一点,到年二十九的时候,最贵敢卖到十块!这谁受得了。
有条件的人家都赶在进入过年流程之前,把过年要吃的鱼肉囤进冰箱。
王雪娇在菜场转了一圈,卖现杀牛肉的摊位上还剩最后一大块肉,然后王雪娇就明白这块肉为什么还能给剩下。
“要就全部拿走,不切了。”肉贩子说。
现杀牛肉本来就比冻肉要贵,还不切,最后算下来整块肉要五十五块钱。
“行吧,给我。”王雪娇拎着牛肉,路过豆腐摊的时候,发现豆腐摊老板正坐在自己摊位上,手里在收拾一把白色的根茎物体。
王雪娇盯着瞧:“诶?这是折耳根吧?”
“你认识啊。”老板笑眯眯地望着她。
“嗯,你们豆腐摊什么时候也卖蔬菜了?”
“不卖,这是我家种的,我家是西南的,喜欢吃。”
“我也喜欢!特别是夹在烤豆腐干里面,特别香,特别好吃。”王雪娇想起自己曾经在贵阳吃过的恋爱豆腐果,那个豆腐果是轻微发酵,有一点臭豆腐的味道,但是没有那么浓烈,夹上凉拌折耳根,味道很特别,第一次吃不习惯,过了几天还有点想,只是在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贵州,也再没吃过了。
摊主听她这么说,好像遇到了知音:“你也喜欢吃啊!我做了一点,你要不要买点回去尝尝。”
她从案台下面取出了一个大塑料筐,筐里装着码得整整齐齐的大块厚片豆腐干。
这种豆腐干比绿藤市常见的大白干和茶干要湿软一点,比常规意义上的老豆腐又要结实一点,与各景点的油炸臭豆腐干气质有几分相似。
摊主热心地把怎么拌蘸水的方法也告诉了王雪娇。
回到丫丫小吃店,王雪娇觉得牛肉可以再等等,不如先做点豆腐干尝尝,她只吃过,没有做过,要是翻车了,还来得及赶回菜场,向摊主咨询一下失败要点。
严格来说,恋爱豆腐果是要烤的。
王雪娇手头没有松柏木,也不知道烤箱到底行不行,便决定都试试。
两块用放在炭炉上,用小火架着铁板烤,两块用烤箱烤。
还是烤箱好啊,全自动。
炭炉还得看着它,一面黄了,再翻到另一面,有路过的人闻着味儿,凑过来:“烤臭豆腐啊?”
王雪娇点头:“对,西南风味,别的地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