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欠民工工资是常见的事,不然也不会在中央会议上被点名拿出来说。
天金所众人十分同情他:“哎,这些老板真是为富不仁!那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凑合过呗,能吃上一口豆腐,已经很好了。”
副所长赵援朝听不下去了:“这哪行啊,过来,你跟我们一起吃吧。”
理智告诉张三,走!必须走!钱已经到手,还不走就是死路一条。
他刚想推脱,就看见王雪娇从厨房里往外端菜,事先做好的几样菜端上来了:素什锦、冰糖蹄膀、酸菜水煮鱼、糖醋排骨、茄汁酥炸带鱼,红烧羊腿。
光是看着就色香味俱全,他的舌头和胃让他的腿做出了一个违背脑子的决定——留下来!
厨房里的滚油声不断响起,依次有桥头三嫩、油爆双脆、葱爆猪心、京酱肉丝、上汤大白菜、清炒豌豆苗流水似的被端出来。
菜上齐了,王雪娇也坐下一起吃。
许咏笑着问她:“哎,听说你昨天差点把人打死,现在还躺在医院?”
“是呀。”王雪娇笑嘻嘻地说。
“用的什么武器啊,这么厉害?”
王雪娇伸出筷子,点了点红烧羊腿:“这个。”
“哈哈哈,可以啊,把凶器吃了,谁都找不着。”
“你知道的太多了!”
“饶命,饶命!”许咏抱着头,假装很害怕。
其他人哈哈大笑。
张三瞳孔地震,什么?差点把人打死,可以什么事都没有,还坐在这里喝酒吃肉吗?那自己吓得逃出来一年不敢回家算什么?
所以……绿藤市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地方?
看来,来这里是来对了!
不如,年后也继续在绿藤待着吧。
“别愣着啊,吃菜吃菜。”王雪娇招呼大家。
张三莫名的产生了侥幸心理:这些人是老板的朋友。
那这一桌肯定是不收钱的。
他们没事不会在店里摸钱包。
等他们离开店,走远了,回家才发现钱包不见了,那个时候,已经再也找不着他了。
老板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来他们也不敢报警。
再加上面前的菜那么香,张三的理智被一道又一道的菜蚕食殆尽,赵援朝冲他扬了扬手里的洋河大曲:“小伙子,能喝点吗?”
“能!”张三特别馋酒,如果不是酒后冲动,他也不至于犯下大案,连夜逃蹿。
酒过三巡,他大着舌头跟这些慈眉善目的城里人说起自己是如何的想家,家里还有什么人:“我媳妇儿!我走的时候,她还大着肚子。我妈身上还有病。我一年不在家,也不知道家里变成什么样了。”
又喝了两杯,张三开始哽咽:“呜呜呜,我想回家……我想我媳妇儿,我想我妈……呜呜呜……”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实在哭得太伤心了,天金所的同志们在处理社区问题的时候,经常会遇到有难处的人,自掏腰包给他们买吃买喝买车票不是一回两回。
看张三哭得这么难过,许咏第一个心生同情,忍不住开始摸口袋:“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我帮你!”
一摸摸了个空,他一拍脑袋:“哦,在包里。”
他起身去拿包,赵援朝也站起来摸外套:“你一个月才多少钱,我给。”
“嗯?!”赵援朝一摸摸了个空,他十分确定,进店之前,钱包是在包里的,那是他媳妇给他买的新钱包!
店里唯一的外人就是……
张三喝下的酒,全部化做冷汗从毛孔里冒了出来,他起身要跑,被李超美一个飞扑按在地上。
门口传来七牌楼派出所同志们快乐的声音:“老板!我们来了!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也得来得及!我为了吃这一口,一小时写完了三千字的总结啊!手都要断了!就是为了在今天把所有工作都结了……咦?你们这是在干嘛?”
李超美指了指地上的张三:“恭喜你们所又完成了一个打击指标。今晚要加油做笔录哟~”
“哼,区区笔录!我会回来的!”
小偷而已,毫无难度。
七牌楼的两位同志自信地押着张三回所里。
做笔录的时候调身份信息,发现张三是被通缉了快一年的在逃通缉人员。
其他人吃饱喝足回来的时候,两人还在跟张三家的公安局联络沟通把犯人弄回去的一堆手续。
“你们都吃完了?”
“是啊……别苦着脸嘛,给你们打包了……不过桥头三嫩实在没办法打包,那个菜不能再加热,加热就不好吃了,真可惜,你不是最喜欢吃猪腰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