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邱小黎用手抹抹嘴,然后问顾北尘:“你知道这件事情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顾北尘脸上的笑意消失,眉头微微皱起,开口道:“你还记得当日你为一次遴选作的曲子吗?”
邱小黎点点头:“当然,那曲子有什么问题吗?”
邱小黎记得,那曲子是从一个大璟平民百姓的视角出发,讲述他眼中的大璟,歌颂这大璟盛世。如此“根正苗红”的一首曲子,邱小黎想不明白如何与“讽刺皇上”联系起来。
顾北尘叹了口气:“不知为何,有人偏说这曲子表面上说的是大璟繁荣,实则是暗中讽刺大璟已近黄昏,他们甚至还将曲中的一些词找出来分析。”
“我……”邱小黎真是两眼一黑又一黑,这简直堪称“文字狱”。
“不过小黎你放心,”顾北尘安抚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你给我三日时间,我一定将你救出来。”
顾北尘的话给了邱小黎许多底气。
“好。”
“顾公子,时间到了。”狱卒走到顾北尘旁边,行了个礼,客客气气地说道。
“小黎,那我先走了,你这几日照顾好自己。”顾北尘站起身,同邱小黎告别。他一步三回头,直到狱卒再三催促,他才最终离开。
到了傍晚,大牢的门被打开。
“邱小黎,出来。”
整日坐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邱小黎腿已经麻了,她踉踉跄跄地起身,还未站稳,就被人一把拽走,疼得邱小黎“哎呦”一声。
几个狱卒将邱小黎带到审讯的地方,又将邱小黎一把按在大狱吏的脚边,“跪好了!”
那大狱吏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邱小黎:“邱小黎是吧?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邱小黎虽然被强制跪着,但她却丝毫不卑微:“你们说我作曲讽刺皇上,可有证据?”
“这些都是证据!”狱吏将几张写满字的纸丢到邱小黎面前,又说道:“上面批红的地方全都是。”
邱小黎没有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纸,而是“哼”了一声,说道:“我可看不出哪里有讽刺意味了,我倒是觉得你们在恶意抹黑我呢!说说,受谁指使,那人给了多少银子,你邱姑奶奶给两倍!”
“你你你!”狱吏没想到邱小黎竟如此能说会道,气得满脸通红,于是对旁边人说:“给我拖下去,用刑,今天不打得她承认就不要停!”
邱小黎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仍强装镇定:“你姑奶奶我没做过的事情不可能承认!”
狱卒们将邱小黎又押到一个房间,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看得邱小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为首的一个狱卒拿起一个拶子,阴森森地笑了笑:“看看你这玉葱般的指头,不如先从……它们开始?”
邱小黎的手开始颤抖,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旦让他们发现自己害怕,那么他们会充分利用这个来对付自己。
“呦,还挺镇定的,先前那些姑娘家若是看到这玩意,早就吓破了胆求饶了。”说着,狱卒将拶子举起来晃了晃,恐吓邱小黎。
见邱小黎没有反应,狱卒更生气了,他走上前,将拶子戴到邱小黎手上,恶狠狠道:“今天就让你尝尝好果子!”
邱小黎紧紧闭上了双目。
但是却没有动静。
邱小黎睁开一只眼,只见有一人贴在那狱卒耳边,正在说些什么。那狱卒一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她,一边嘴里还说着什么“裴公子”。
片刻之后,狱卒将拶子从邱小黎手中拆了下来,咬牙切齿道:“要不是裴公子听说你被关进牢里,下令不准对你动刑,你今日这双手和这张脸都保不住!”
“裴轩南吗?”邱小黎脱口而出。
那狱卒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不然还有几个裴公子?啧啧,看起来一副清高样子,没想到还挺有手段,先是顾公子来探访你,现在又是裴公子下令,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呢!”
“啪!”清脆的一声巴掌响,回荡在这狭小的密闭空间。
大家都惊了,那狱卒捂着脸,张着嘴半天说不出来话。
“你你你……居然敢打我!”他冲上前就要回邱小黎一巴掌,但是却被一旁的几人生生拦住了。
“裴公子说了不准动她半根指头。”“顾公子方才也送了银子进来,让人好生照看着她。”“别冲动!”……
“行。”狱卒苦笑一声,“我治不了你,其他人还治不了你吗?你等着。”
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
有了顾北尘和裴轩南的打点,这两日邱小黎在狱中的日子也算是好过了些,至少也能吃饱穿暖,且不用再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