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实在可恶又混蛋,但有时她又觉得这人可怜。
为了所谓的“最好”付出的又何止是时间。
你看,受伤了,每天只能靠止痛药撑着,工作和事业一点不敢放松。
也不知道玩命赚那么多钱干吗。
不过他这人大方倒是真大方。
逢年过节,家里人生日,他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林总最近喜欢上什么包包,都不用林总提,他一准送在她心坎上。
上回结婚纪念日,光是林总身上那条礼服裙,提前半年让法国的设计师开始准备。
至于自己,她十八岁生日,他包下一整个酒店,把她小学到高中的同学,能请来的都请来了。
那次,酒店里的所有设施,包括ktv和游戏室全部畅玩,她疯闹了一晚上。
这些年,他送自己的礼物,算算,也价值好几百万了。
虽然她一收到就扔在了一边,有些甚至都没拆开过包装。
偶然提一嘴想买什么,不用她主动开口,银行卡上很快就会多出一笔钱。
如果不是这人背地里干的无耻之事,林知睿满可以把他当个好用的提款机。
很快到了周末,林知睿约了小学弟他们一起去周边山里徒步。
她收拾完行李,精心花了个美美的妆,还没离开卧室就接到林总电话。
林总让她从家里保险箱里拿点资料带去给余明远。
林总也不管她是不是有安排,说完就挂电话,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不过就算拒绝也没用,不过是换来林总一句——
“你能有什么事?”
林知睿一个人在房间生了会儿气,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去拿资料。
许阿姨看到她下楼,问她是不是去余明远那儿。
林知睿不爽道:“谁说我去找他?”
“你妈妈和我说的啊,”许阿姨说,“你妈妈说你要去找你哥,让我准备好汤,你正好一块儿带过去。”
林知睿瞥了眼许阿姨手上的东西,嫌弃道:“他不会自己做啊!”
“他不是手伤了吗?”
“那就回来喝啊,嘴又没伤!”
许阿姨跟着林知睿到玄关,絮叨着:“我这都准备好了,你就带过去给他吧,他一个人住,手伤了做什么都不方便……”
林知睿不耐烦地抱怨:“他的资料,他的补汤,为什么非要我送?实在不行不能找跑腿吗?我就那么闲,没自己的事了?车祸受伤了就得让所有人都围着他转?”
许阿姨被她的一顿抱怨搞得莫名,不知所措地喃喃:“那、那还送吗?”
“送什么送烦死了!”
司机把车送到地下停车场。
“小姐,到了。”
林知睿“嗯”了声,缓缓睁开眼睛,迷糊了一会儿才彻底醒。
她下车前,司机好心提醒:“保温盒您别忘了。”
林知睿:“……”
司机在车库等,一会儿她送完东西,司机还要送她去高铁站。
林知睿坐电梯上楼。
在电梯反光中看到自己的脸,她拿出纸巾,将精心涂抹的唇膏擦掉。
这里位于黄浦江畔,寸土寸金的地段。
二百多平的大平层,全江景大视野。
余明远创业第二年就买了这里。
当她从林总口中得知,这两年他赚了多少钱,她不可谓不惊讶。
但也仅仅是刚听说时震惊了一下,至于他到底赚了多少,公司如今的规模怎样,他的项目事业,她懒得去了解。
就连他这里的住处,她也来得屈指可数、
而这次,是她第一次独自过来。
电梯停在指定楼层。
出了电梯,林知睿给余明远发消息,让他出来拿东西。
她发完,余明远只回了一串数字。
她骂了句“神经”,然后不情不愿在电子锁上按下他刚发过来的密码。
门打开,没看见人。
林知睿不想进去,连鞋都没换,站在玄关,冲着空气说了句:“东西我放这里了……”
话音未落,听到不知哪里响起一阵东西摔落声。
“余明远?”林知睿试探着叫了声。
没有回应。
她又叫了声,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林知睿放下东西,转身离开时又是一阵动静。
往发出声音的房间走去时,林知睿说服自己她只是看一眼余明远是死是活,并非担心他。
声音是从主卧传来的。
林知睿推开半掩的卧室门。
房间里窗帘拉着,没开灯,一片昏暗。
里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