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我按你的想法做。如果非要这样做,那就请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不需要她说得再明白,她相信他听得懂。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偷拍,威胁。
判几年?
林知睿在会议室里对沈卫冉的态度强硬,话说得更是决绝,但离开后,她走在出校门的路上,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指甲扣进掌心,留下一道深刻的印子。
余明远去北京出差,这两天都不在。
林知睿不想回滨江大道,她也不想去长乐路。
偌大的上海,她站在校门口,一时竟不知要去哪里。
余明远从北京回来才知道林知睿去了无锡。
许阿姨说,快到她外婆生日了,睿睿说想回去看看外婆。
无锡的老宅建在湖景区。
拥有一整片宽阔平静的湖面,却没有游客的喧闹。
过去回来,林知睿常常和外婆在湖边看落日。
外婆和她说自己和外公是怎么从互相看不顺眼到彼此倾心,怎么爱得轰轰烈烈,又慢慢归于平淡。
林韵不满外婆总对林知睿说这些,但林知睿很喜欢听,也是从外婆的叙述中她才知道,原来严肃不爱说话的外公,也有那样的一面。
外婆和外公,他们相爱相守,即使死亡也没能隔绝的爱情,是林知睿对爱情的最初幻想。
她也有过期待和向往,可并不长久。
父母的婚姻破裂,是原因之一,而余明远强硬的予取予夺彻底粉碎了心底里最后一片净土。
夕阳余晖在湖面泛起一片粼光。
林知睿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眼睛半眯着,像是随时要睡着。
闻到熟悉的味道,身上落下件外套时,林知睿以为自己在做梦,就算看到那人的脸,她也没觉得真实。
“这么冷,怎么坐这儿?”
“在看落日。”
他挨着她坐下。
他们肩并着肩,坐在湖边,一起看那片几乎就要消失不见的日光。
林知睿想,真的是一场梦吧。
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傍晚,他们安静地坐在一起,没有抱在一起,也没有亲得难舍难分,他们甚至不说一句话。
只是依偎,陪伴,静静等着时光流逝。
林知睿也清楚,这不是梦。
因为如果连在梦里都有他,那她自己还剩下什么呢?
直到天边最后一道光线消失,两人才回去。
夜里风凉,林知睿紧了紧身上余明远外套,问他:“你怎么会过来?”
余明远将人半搂在怀里,不答反问:“为什么请假过来?”
林知睿身上有很多富二代的坏毛病,但她对学习尚算认真,从小到大,除了病得起不了床,她没请过假。
连课都不上跑来无锡,以他对她的了解,肯定有什么事。
“上学上烦了不行啊?”
余明远笑了笑,同时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下,宠溺道:“不想上就不上,也没指望你养家。”
“是啊,有林总和余总赚钱,我这辈子确实可以躺平了。”
余明远很喜欢她嘴里这个“一辈子”,忍不住又亲了亲,“还可以选地方趟,加拿大还是北欧?”
“为什么不能是法国呢?”
林知睿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圈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收紧了几分,力道不断加重,疼得她蹙起了眉。
夜风中,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
“因为我不许。”
第96章 她永远无法逃脱,他的掌心。
我不同意, 我不允许,你想都别想。
这些没有缘由,命令式的话, 林知睿在林总那里听到过太多了。
她几乎都要免疫了。
不同意就不同意吧。
她永远都是向他们乖乖低头, 然后转过身我行我素。
被抓到就掉两颗珍贵的金豆子撒娇。
她向来懂得怎么扮可怜, 怎样叫他们心疼不忍。
撒娇如果没用,无非来一招死猪不怕开水烫。
她就这么一个人, 一条命, 又能将她如何呢?
“我不明白, ”林知睿问出心中疑惑,“为什么你对我爸爸充满了敌意?”
他不答反问:“你觉得我对他有敌意, 会替他还那么一大笔钱吗?”
话是这么说, 那么一大笔钱,可不是她撒撒娇, 哭哭啼啼就能说动他帮忙的。
可他对江奕的态度, 每每提及他时的神色,林知睿并不认为是自己想太多。
林知睿固执道:“如果我一定要去法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