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在桌子上,昏黄灯光下指节修长,还有常年练枪留下的茧。温祈把自己的碗挪开一点,就见他沉声道:“你为什么总眯着眼睛,是近视吗?”
这个新词的意思并不难猜测,但温祈面对柏合野和面对利维周铭时紧张程度不一样,不太确定的词语不敢贸然使用。
他深知多说多错的道理,只好模糊地应了:“嗯。”
“天生的?”
“可能是。”
话题进行到这里沉默了下来,温祈一碗汤喝完,抿掉嘴唇上残留的西红柿汁。
柏合野向后靠在椅背上,双腿交迭,目光从他冷漠的脸上居高临下投射下来。他从来不会收敛自己的视线,温祈总觉得自己的秘密被他扒开看透过一遍,一时如芒在背。
足足十秒之后,温祈听见柏合野说:“所以你能看清多远的地方?”
温祈总算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原来近视是看不清太远的地方,他松了口气,抬起胳膊比划了一个长度:“大概这么远。”
大概是他的姿势比较滑稽,柏合野无言了一阵,终于肯放过他。
“知道了,回去吧。”
夜里有些冷,温祈走在他后面,悄悄打了个哆嗦,柏合野就像背后长了个眼睛似的,说:“明天早上准备出发,沿陷落地边界执行清扫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