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男人极慢地蜷起身体,跪起身来。
侍卫终于发现,长矛指向他。
在不久前他们还都对他爱戴有加,唯命是从。
安德鲁做了个手势制止。
行刑官偷偷看安德鲁的神情。
冷漠得可怕。
男人浑身脏污,却抓住了安德鲁洁白的手腕。
安德鲁好脾气地耐心蹲下身。
“有话跟我说?”
行刑官大惊失色:“大人小心”
安德鲁注视着狼狈的异教徒,看上去很感兴趣。
她嘴角牵起一个满是恶意的弧度,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看也不看行刑官。
行刑官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让那个异教徒小心。
他过去的大半年岁是在战场上度过,留了一身狰狞丑陋的伤疤,被高温烫得充血发红。他们太怕火焰不够旺盛,放了太多木柴,烧了这么久都还没有烧到皮肤。
他吸入的浓烟已经把他的嗓子弄坏了,嘶哑难听,说话大多是气声。
“给你的红绳呢?”
“藏好了,小树狸。”
他最后一个音几乎没有声响,安德鲁手腕上被抓着的力道已经小得接近松开。
安德鲁一脚踩在他佝偻下去的背上。
袍角翻动,上面英灵藤纹的银色丝线在火光里折射出冷光,露出下面一尘不染的硬质银白长靴,和一小截宽大白裤,剩下都被裹进靴里,形成的长褶把腿部修饰得细瘦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