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甩了甩,手上又是一尘不染。
纯白的床,白裙,连皮肤都血色寡淡,只有她一头长发是浓重的黑色。
还有苍白脸颊上的黑色缚带,和缚带下的暗红血迹。
床足够十几个人睡。她睡在边上,占了很小的一块,枕着手掌,手臂和腿都曲着。
似乎是更习惯侧卧,又怕碰到眼伤,脸小心翼翼地微微侧着,睡颜不太安稳。
一条腿曲起撑在床上,祂没有坐下的意思。手指扳过被迫熟睡的人的下巴。
安德鲁之前的疼痛不是没来由,她在椅子上睡着的时候,滑下去几次,牵动伤口,纯黑色带子下面流出几道血迹,在惨白的脸上,有种惊心动魄的冲突感。让人,想要凌虐。
硌手。又瘦了一圈。
捏着她下巴的手没有离开,而是移到她后脑,手指穿过她的黑发,大掌稳稳地托住,连同她的上身一起扶起来。
祂看着安德鲁不设防的脖颈,黑发都垂落下去了,铺在洁白的大床上,露出洁白的完整脖颈,浅青色的血管静静地埋在雪色的皮下,如此脆弱。
有时候解决问题真的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