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尖儿上,米黄色的,像丝瓜瓤做的假的一样,又轻又薄的样子,蛛腿却壳直直地垂着,只有。不吓人,有点暮沉沉的。
他们在上班,没回来,她甚至可以出去,说一声谢谢鞠个躬,或者讲些吉利话,最后乖乖巧巧地道别。她应该出去才对。
但她只是扒在门缝。
久远的记忆。小学她没办走读,小胳膊小腿也很柔弱,那时有太多能让人印象深刻的痛,后来她到了这里发现那些也不算什么了,它们被灰尘糊了很多层,形成她心里说不清的幽暗,藏进她这个人的举止和心境里。这些都面目全非,但此刻她脑海里清晰地勾勒着那只蜘蛛蜕壳的样子。
很平常的事,包括她和父母——穷人和女儿,两个平平常常的词就能联想出很多人间惨剧,其实只是因为穷。而人总会经历很多生离死别,况且这只不过是有几面之缘的过客而已。她的父母不重要,老夫妻不重要,那些记忆也不重要。
她扒在门缝的时候,她看到那只蜘蛛蜕壳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她听见有一万个声音在咆哮,她背后冷得像撞鬼,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地狱。她心里又很静,静得像被抽了真空,什么也听不到,听到了也是耳鸣和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