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说地藏王菩萨曾发?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但世人多执着,离苦多于乐,恶果渡不尽。
青烟缠绕之际,她只看到?金身下的供奉者,只有单姓一个“阮”字而已。
——
姜弥的母亲在这一年的农历二月十八过世。
今年是暖春。
春叶长得早,春花开?的早,万事万物都生机勃勃。
姜弥却越发?越懒得出门了。
国?外的演艺事业是因为那位才有的,也?就因为那位的倒塌而消失了。
国?内的市场里,姜弥受制于早些年的传言和她拍“情.色片”缩塌掉了的路人缘,一直也没有公司有向她合作的意向。
叶满不知道那位阮先生到?底怎么样了,甚至她觉得连姜弥自己?都不知道?。
没有了工作的安排,姜弥还是住在梧桐苑,她会在晚高峰过后依旧去菜场买打折菜。
有的人会认出她,对她的经过窃窃私语,有的小?报记者追着她报,说昔日艳星沦为市井野妇。
姜弥都不在乎。
叶满难得去吃一次饭,姜弥在偶尔喝多的夜里笑着说她现在挺好的。
她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自由。
说实话,她对自己?母亲的离开?感觉到?的是无比的解脱。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抽着烟说,那烟似乎是什么让人很舒坦的东西,能让人忘记所有的烦恼,抚平她时长皱起的眉头,她抽烟的时候连嘴角都会上?扬,叶满不知道?那些没有眼睛的小?报记者是怎么能用“市井野妇”这样的词语去形容她的。
她明明美丽的不可方物。
但她眼里却又在这种?看似快乐和自由里噙着眼泪。
“小?满,可我怎么总是觉得,我的心?,空空的。”
“空空的,四面八方都漏着风,怎么堵,也?堵不上?。”
……
姜弥要靠安眠的药物才能睡得着。
等她睡着后,叶满从工具箱里拿出透明胶带和旧报纸,她站在那扇如今又破损的窗户面前,撸起袖子,把旧报纸沿着玻璃窗边上?贴好,然后用了透明胶带严严实实地贴好。
这之后,她确认那恼人的风再也?吹不进来了,才算松手作数。
——
公历五月二十日,农历四月二十,小?满。
小?满节气一过,预示着一年最忙的季节要来了。
叶满的生日是工作室给?她过的,宣传图一发?出来就直接顶爆了各大?媒体。
她今年爆了一个电影,就是李欧导演的那一部,那个原先放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的那部,也?就是沈谦遇拿自己?的私人账户投资的那一部。
知道?是沈谦遇投资后,叶满精益求精,她力求所有的细节都要最好。
功夫不负有心?人,好剧本+好导演+好演员的组合下,这部电影横空出世后,就收到?了潮水一般的好评,甚至下映后口碑还在发?酵。
以此也?预告着叶满从动作片演员到?现实主义题材演员的转型之路终于成功。
更有传言说,这部电影已经参选了今年的金马奖。
所以今年她生日,工作室尤为重视。
叶满拍了许多的造型图,还收到?了一些老?粉丝的应援,她一个一个地给?她们回着To签,忙到?最后连蛋糕也?没有时间吃了,凌晨三点才回的家。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一开?门,啪嗒一声,玄关的灯亮起来,她所要走?的过道?两?边摆满了蜡烛和鲜花,整个屋子被烛火包围。
沿路两?旁放的是白紫相?见的小?苍兰,是她最近喜欢的花。
沈谦遇穿着一身西餐服务生的模样,推着一辆餐车过来,香槟色的玫瑰拥簇着中间的蛋糕,精美的像是假的模具。
“叶满老?师,生日快乐,收视长虹。”
他说的官方又礼貌,停下车的时候,还轻轻挥了挥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我可以给?您服务切蛋糕吗?”
叶满笑出声来,原先的疲惫一扫而光:“哪里给?你学来的。”
“你沙发?上?的那本漫画上?。”他试图摆正自己?胸前那个领结。
那是小?陶遗漏在她家的少女漫画,执事男仆之类的。
叶满把包一丢,坐在岛台上?,托着脑袋看眼前人的动作:“那麻烦你切蛋糕吧。”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