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纸扎人嘴巴张得大大的,充满了鬼物的贪婪,“抓到了——”
颜京只觉手腕寒意刺骨,像是有冰针扎进脉搏,阴气顺着骨骼飞快涌入体内,几乎将他整个人冻住。`幻-想?姬/ `追?醉?歆/漳?踕-
纸扎人黑洞洞的窟窿眼越睁越大,仿佛不敢置信,“阴阳——可逆——”
千钧一发,颜京手腕猛然一转,他的手上一直戴着一只价值不俗的品牌腕表,但外人只将其当做是有钱人的标准配饰,少有人特别注意过。
手腕翻转的瞬间,一道淡淡的符法荡开。
“麒麟到此——”颜京低声说道。
隐约中,似乎有一声猛兽的咆哮响起,那抓着他的纸扎人发出一声惨叫,竟是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其他纸扎人见状,也出现了惧意,纷纷转过身想要逃跑。
颜京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就在这时,前方响起一个熟悉的少女的声音,清凌凌地划破夜空。~萝+拉?晓~说¨ !庚·芯\醉¨快′
“就你们欺负我家晶晶啊!”
两道符纸出现在纸扎人群中间,火光亮起,霎时间,漫山遍野的纸人全都被点燃。
漫天的火光中,师蓬蓬穿着一身红色的纸嫁衣迎面走来,冲他伸出手,灿烂一笑,“哥,我来救你啦。”
颜京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火光太盛,影响了视觉,有那么一刹那,他竟将她身上的纸衣错看成了真的嫁衣。
那双笑盈盈的眼睛,更似潋滟春池,满覆桃花。
颜京刚刚平复下的心脏,忽然间又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时竟是愣在了原地。
“哥、哥?”师蓬蓬见他没反应,还以为他被吓到了,手掌在他面前挥了挥,做了个切菜的姿势,“别怕,这些东西都被我做掉了。”
颜京陡然清醒,有些尴尬地撇开头,轻咳一声:“谁说我怕了?”
师蓬蓬有些好笑,但还是熟练地改口:“哦,那是我误会了。′卡/卡¨暁¨税¨罔? +追¢罪^薪*蟑-劫-”
颜京:“……”
纸人和那栋纸房子一样,已是被烧过一遍的阴物,符火再烧一遍,不过是彻底燃尽那些阴气。
不多时,那密密麻麻的纸人被尽数消失,连一片飞灰都没有留下。
空荡荡的山头,只有生生不灭的芒草摇曳。
“走吧。”师蓬蓬招招手,转头走了两步,后面却没有动静,她回过头,就见颜京仍站在原地不动,不由疑惑,“哥,怎么啦?”
颜京看着她的手,刚刚好像是要牵他的吧?
他犹豫了一会,鬼使神差地,有些不自然地开口,“我的脚好像有点抽筋,你拉我一把。”
“行。”师蓬蓬也没多想,再次把手伸过去,“来吧。”
“嗯。”颜京握住她的手掌,少女的手纤细柔软,还有独属于她的温度,一下抚平了他这一夜的紧张,“好了。”
就这样,师蓬蓬小心地牵着颜京的手一起往回走,边走边问:“我刚刚好像看到麒麟符法了,是你使的?”
仲紫清先前说过,颜京身上有一道麟符。
颜京正看着两人叠在一起的身影,闻言只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厉害哦。”师蓬蓬感叹,“不愧是先天老阴阳人,我同学通宵背咒都不一定比得过你这种天赋型选手。”
颜京回过神来,眼皮跳了跳:“你是不是趁机阴阳我?”
“你疑心病太重了。”师蓬蓬面不改色,“气大伤身啊。”
颜京冷笑:“回头给你降薪就老实了。”
师蓬蓬秒换嘴脸:“我错了,你才不是阴阳人,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非常能屈能伸。
“……”颜京让她气笑了,这财迷,眼里就只能看到钱了!但也只能无奈摇头,“你啊。”
师蓬蓬“嘻嘻”笑了一下,又好奇地问:“你那麟符是谁给画的?看起来挺厉害啊,能给我看看吗?”
颜京毫不犹豫:“不能。”
师蓬蓬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干脆,皱了皱鼻子:“小气。”
颜京神情有些僵硬,顿了一下,找补道,“那张符嵌在手表里,不好拿。”
“哦。”师蓬蓬其实也就是随口一提,“那算了。”
颜京垂眸看她:“你自己不是会画吗?”
“会是会,但是一直画不太好。”师蓬蓬说起来还有些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