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宝君打听了一下,说是那法士要开始做法了。?d+i!n¢g·d*i′a?n^t¢x′t\.′c!o!m-她赶紧带师蓬蓬和温妙在侧门找到一个人比较少的位置,三人挤在一起,透过人缝,勉强看到祠堂里的景象。
只见家堂中间摆着一张大供桌,桌上各式祭品琳琅满目,极尽奢侈。听旁边的人说,这是新换的一桌了,前面有一桌供了休氏共同的祖先,这一桌是重新摆的,专门为了供奉休万程的父亲。
供桌旁边盘腿坐着一名穿着道袍,头戴方巾的老人,看样子应该就是休万程请来的那名会观灵术的陈法士。
供桌下方一字排开站着四口人,分别是一个有些矮墩的老妇,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个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穿金戴银的年轻女子,和一个约么五岁,面容与女子有五分相似的小男孩。
蔡宝君告诉师蓬蓬和温妙,那中年男人就是休万程,老妇是他母亲,那年轻女子和小孩便是他老婆甘燕鹃和儿子休继宗。.咸`鱼¢墈¢书,王- *追-嶵\欣/漳+洁?
温妙闻言有些惊讶,道:“那是他老婆?我还以为是他女儿呢,看起来好年轻啊。”
“可不年轻么。”蔡宝君有些鄙夷地哼了一声,“这是他二老婆了。”
温妙:“……哦。”
懂了。
有钱人么,倒也不稀奇。
正说着,祭仪正式开始。陈法士起身走到休继宗面前,冲他比了一个手势:“休家贤孙继宗,跟我来吧。”
休继宗年纪尚幼,显然还不太理解眼前的情况,见一个衣着古怪,满脸皱纹的老人要带自己走,顿时吓得直往休万程背后躲,“哇哇”哭道:“爸爸,怕、怕——”
休万程连忙蹲下去哄他:“宗宗别怕,这是爸爸请的陈法士,他只是带你去请爷爷……”
“我不要我不要——”休继宗捂住耳朵,一边哭一边用力甩头,小孩叫声高亢,一下嚷得整个祠堂都听到了。¨零?点\看¨书/ !蕪!错¢内?容+
休万程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耐心地哄道:“宗宗听话,很快就好了。”
休母和甘燕鹃也赶紧围过来,休母一把将休继宗搂到怀里,轻轻地给他拍背:“奶奶的宝贝孙孙,不哭不哭,你乖乖的,等回了市里,奶奶就带你去游乐园,把整个游乐园都包下来给你玩好不好?”
甘燕鹃倒是虎起了脸,厉声呵斥:“宗宗,妈妈刚才怎么跟你说的?”
休继宗面对妈妈一下就蔫了,不敢再叫喊,吸了吸鼻子:“宗宗是休家嫡、嫡孙,宗宗要听话。”
休母登时不满,瞪了甘燕鹃一眼:“你那么大声干什么?万一吓到我的孙孙怎么办?”
“不然等你慢慢哄吗?”甘燕鹃不甘示弱地回敬了一个白眼,“陈法士还等着呢,你还要不要请爸上来了?”
“行了,都少说两句。”休万程见她们又要吵起来,赶紧出声喝止,这才抱着安静下来的休继宗交给陈法士,“有劳法士了。”
三个大人围着一个小孩转的画面看得温妙嘴角直抽,小声道:“这一家子还真是父慈子孝哈。”
“只是对男孩又慈又孝而已。”蔡宝君吐槽,“他们对孙女可不是这样的,以前老头还在的时候,老两口天天骂媳妇生不出儿子,光是我就去他家调解过几回。”
师蓬蓬一听有瓜,身体自动倾斜过去,竖起耳朵:“展开说说。”
蔡宝君:“……”
原来这休万程家里极为重男轻女,休万程其实很早的时候就结了婚,但第一任妻子身体不太好,生了两个女儿后就不肯再生了。
休万程那时候已经去了外地做生意,见状干脆把妻子和两个女儿丢在老家不管。
他前妻带着女儿和公婆住在一起,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当时休万程的父亲还没过世,和休母两人见媳妇竟然不肯追生儿子,对她动辄打骂,隔三差五就闹到报警调解的地步。
不仅如此,那老两口还经常偷偷地打孙女,公婆两人不知从哪看的谣言,说虐待家里的女孩,会让其他女孩的魂魄不敢再投生到这家里来。
那会蔡宝君刚开始工作,就时不时地跟同事去休家调解,几次发现了休家的两个孙女身上有一块块青紫色的掐痕。前妻因此气得和公婆动手,但两个老东西浑似滚刀肉,又有儿子撑腰,根本不怕,反倒冷嘲热讽,挑唆休万程离婚。
而前妻见他们如此对待孙女,就更不肯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