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她忽然福灵心至托着下颌角,狭促的揶揄道,“顾大夫,这是特地为我煮的?”
顾惟清别开她灼热的目光,微微低下头慢条斯理吃起来,动作优雅,仿佛眼前不是一碗普通的莲子百合粥而是什么山珍海味。
沈知语了然一笑。
吃完后顾惟清擦了擦嘴柔声道,“你在这儿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他起身收拾碗筷走到院子的另一边,那里装有水龙头,他拧开开关,弯腰将碗筷放入水槽内开始清洗,清水打在皓白的手腕处,沿着手背穿过骨节分明的手指。
晚风卷起他宽松的衣服下摆,精壮的窄腰若隐若现。
沈知语隐约间瞥见了他腰际有一抹浓墨的线条,极其简单的寥寥几笔却没入隐秘的深处。
顾惟清洗好将碗筷放入厨柜内,随后再次坐在沈知语对面,清水打湿了他的浅色马褂,导致衣服紧密贴合在身上描绘着优越的肌肉线条。
他没有在意,而是自顾自倒了杯绿茶呷了口,随着动作幅度衣服时而紧贴时而飘飘荡荡,这倒是便宜了沈知语。
因为坐在对面,她轻轻松松将眼前的好风光尽收眼底,连没看清楚的腹肌都大饱眼福。
顾惟清放下茶杯问道,“想多待会儿,还是马上就走?”
“至于香包我已经准备好并且放进车里了,随时可以拿走。”
沈知语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再多待上一会儿,嘴角一时间没忍住向上一扬,脱口而出道,“当然想多坐会儿。”
回过神来,她意识到说了什么。
完了,崩人设了!
沈知语开始往回找补,“我是说刚刚没看清,想多看一眼你种的薰衣草。”
薰衣草是耐高温喜干燥的植物,它一般被种植在日照时间长的地方,其他地区虽然少见,但也有人种植,顾惟清便是其中一位。
他喜欢薰衣草的气味,更喜欢它的药用价值,因此想种上一些便于研究。
薰衣草种植在院前的大片空地上,那里没有房屋遮盖即使是冬天也能晒到阳光,顾惟清为了美观特地砍来竹子在薰衣草外缘搭起了篱笆。
挑选好粗细均匀的竹子,随后砍成高低一致的模样,下端深深扎入泥土,上端用凿子细细钻孔,接着用铁丝穿过,一个一个缠绕固定起来。
他又怕铁丝过于明显,找来了各色的绒线沿着铁丝的位置一点点缠绕遮盖住了它的痕迹。
沈知语心动,她看向顾惟清,“顾大夫,我能进去看一眼吗?”
怕被拒绝,她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竖起一根手指,“就一眼,拜托了。”
轻柔的嗓音幻化成一根根看不见摸不着的丝线钻入顾惟清的心房,逐渐编织成网,不知不觉中慢慢收拢将他的心困在其中,等察觉时早已为时已晚。
不过这也有他肆意放纵的结果。
顾惟清打开篱笆门温声道,“我不久前刚浇过水,土地还有点潮湿泥泞,可能会弄脏你的鞋。”
沈知语闻言果断道,“不介意。”
鞋子脏了可以洗,这要是错过了,就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她踮脚走进去,尽量避免潮湿的地方,踩着小石子小心抵达了最佳观赏的位置,蹲下|身,轻轻嗅了嗅,芳香扑鼻,不似玫瑰般浓郁娇艳,而是独特的淡雅,挟裹着阳光的气息,如一只温暖的手悄悄抚平心底的躁动。
想到什么,沈知语眉眼一弯,“顾大夫,那花也是你种的?”
虽然她没有指明,但顾惟清知道她说的是哪朵花,于是点了点头。
今年以前古生堂中的香包内的薰衣草干花还是他们花了钱从外面买来的,不过因为培育成功,自今年后古生堂香包内的干花都是出自他的手。
听说这件事后的顾清苒曾评价过他:不从商真是可惜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时间差不多了。
沈知语刚要起身,发现蹲的时间太久,脚麻了。
她把目光看向顾惟清,似水的眼眸散发着光,伸手,嗔视道,“顾大夫,我脚麻了,能不能扶我一下?”
顾惟清没多想,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纤细柔软,一手可握。
他稍稍用力,沈知语一个踉跄起身,借力跌入顾惟清的怀中,与深幽的檀香气息撞了个满怀,她垂眸敛去一闪而过的狡黠。
耳畔传来一声闷哼。
顾惟清下意识将她揽入怀中,担忧道,“你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