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再发酵,他们都替承潮说过话。”
“当年,烟花厂的事情,承潮并不知情,事后,他也在积极补救。”
季粤拿起签字笔,在上面签上自己名字,又朝那个横幅笑了笑。
“包括我,我也不恨他了,当时,我是受害者家属里年纪最小的,也是恨得最深的,我分不清谁才是罪魁祸首,我只知道他们全家都该死,自然也希望承潮能去死。”
“这段时间我在想,既然事情曝光了,既然这么恨他,为什么不在微博上踩他一脚?于是我打开微博,开始编辑,但第一个字就卡住了。”
“我为什么恨他呢?因为他是肇事者的儿子。可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件事,后来,他竭尽所能去弥补,从出事到现在,他一直在暗中保护我,包括我的妈妈,接受的也是最好的治疗,他不是神仙,不能起死回生,但他能给我们他能做到的全部。”
“每年烟花厂出事的日子,他都会回小县城,给受害者送一束花,这是我们所有家属都知道的。”
“第一年我们会把他的花扔掉;第二年,我们开始默认那束花是好的;第三年,见他回小县城,我们会问他要不要留下来吃饭;第四年,我们会提前一些过去扫墓,等他来的时候,问问他最近过的怎么样;第五年,或许是担心看见他,我们会伤心,他会刻意去得很早,不影响我们扫墓;第六年,我们达成了默契,在自己的生活轨迹上好好过日子,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