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性极强的话,陆知鱼心里就像眼睛长了根倒睫,不影响视力,但就是不舒服。
揪住他的大衣扣子,陆知鱼攥在手里左拧右拧,似乎把它当成了某个人的头,发泄情绪。
低着头,两侧头发自然垂落,昏暗车内只剩软绵绵的委屈:
“你说我窝囊费,说我讨好型人格,还说我神经病,话都放出去了,怎么收回来。”
控诉的尾音颤颤巍巍飘在空中,又一溜烟丝滑闯进裴林之心里,他倒吸一口凉气,反问她没骂过自己?
“在建设镇追你的时候,你敢说有病神经病这话没说过?”
射过去的箭又弹了回来,陆知鱼心里憋着气,又自知理亏,没收住劲薅掉了盘在手里的大衣扣子。
愣住片刻,开始薅下一个,像一只老鼠正在田地里拔不属于自己的萝卜。
“那不一样。”陆知鱼耍起无赖,说那个时候我们还没关系。
“那个时候没关系?”靠在椅背上,裴林之稍稍扭动发麻的脚腕,混笑询问:“现在我们就有关系了?”
“有啊。”陆知鱼哪知道自己掉进了陷阱,不仅萝卜没拔出来,人也搭进去:“你现在是我男朋友,男朋友就是要让着女朋友的。”
“在东北女性地位一直是家里的老大,你要想和我好好过日子,就不能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