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008做任务了。
008心死如灰地哭了出来:【呜呜呜荣玄玉,我们回学校吧,任务还没完成呢——】
从回廊看马场, 入眼可见的是一片辽阔的蔚蓝苍穹,清风拂过绿色的海洋,涌入一腔清新。
眼下还没有客人来,荣海安也正好放松一下摸摸鱼,她姿态散漫地抄着兜,半倚半靠在围栏上,再好看的脸也掩盖不住一身的泥腿子气息。
荣海安拧眉嗤了声:“回学校?老子这辈子就没上过什么学,闲的没事了去那监狱里蹲着。”
“再说”,她的脸色倏地冷下来,“我都没计较你给我身上添了个零件,你还得寸进尺,命令上我来了?”
008瞬间被锁了喉般,鸦雀无声。
补药哇,补药攻击它啊,谁能想到这个位面竟然是性别认定制!
性别认定制,顾名思义,刚出生的婴儿是没有固定性别的,而是随年龄增长,受后天环境等因素影响形成个人偏好,进而影响两性激素含量形成的三种性别:男人、女人、中性人。
男人和女人等同于普通位面的两种基础性别,而中性人则是机体性别认知不够清晰,从而产生的一种中间性别。
它表现为拥有女性的外在表现而能使第三方受孕,或者拥有男性的外在表现同时具有生育功能。
而荣海安这具身体刚好属于前者。
想到这里,008仍然有些不死心地劝道:【那个……海安啊,学生的第一要务不就是学习吗……】
闻言,荣海安哂笑一声,心道不愧是有钱人造出来的高科技,高高在上的令人讨厌。
他们怕是从来没挨过饿,受过冻,不知道腊九寒冬里,吃一口什么调料都不放的热乎面条,对穷人来说都是奢望吧?
荣海安穷怕了,哪怕现在过上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也仍然改不掉抠搜且见钱眼开的恶习。
上学能赚几个银子,荣海安早就过了整天梦想着‘上好学,赚大钱’的年纪了。
钱,只有真真切切地握在手心里,才是自己的。
荣海安穷得快饿死的时候就发过誓,绝对不做那个面前吊着苹果,走到老走到死也吃不到的蠢驴。
上学对于她来说,是容错率最低、最难变现的一条途径。
以前总有人说荣玄玉这样汲汲于世地活着有什么意义。
其实,她也觉得挺没意思的,但当她妈向她声嘶力竭地喊去死的时候,她又突然反问自己:我凭什么不能活着?
任她妈喊一千一万遍贱皮子,她不也活的好好的?
反观她妈,给她起了个‘海安’的名字,到最后,出海的野男人再也没能回来。
因为这件事,荣海安憋着股劲儿,过得再不堪,也始终坚信自己是有点运道在身上的。
她犯不着因为008生气,在哪不是活?在哪不是过?人与人之间的参差总是体现在不同维度的不同方面。
人与统也一样。
高挑的女生向后抻了* 抻腰,对008的劝解充耳不闻,权当狗吠。
和煦的日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散发着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
天空漂浮着几朵绵羊似的白云,草木香气弥漫,微风拂过,将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
荣海安有意识地吸了一口气,舒服地眯起眼睛,她倚着栅栏,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盹。
倏地,连廊尽头传来嘈杂的声音,她若有所觉地掀了掀眼皮,瞅见一群谄媚的狗腿子簇拥着一个红毛,又百无聊赖地阖上眼睛。
荣海安当时面试的是马场安全员,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热络揽客的事还轮不到她。
贱皮子可比不上狗腿子会讨好人。
就在荣海安认为自己无甚用处的时候,一头绚丽的红毛却直接停在自己面前。
“喂,小孩,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小孩?荣海安慢吞吞地把手从兜里抽出来,强压住用一句‘我是你爹’怼回去的冲动。
她大概意识不到,或许意识到了也懒得做出反应,过了许久才捋顺骨头,勉强站出个人样。
荣海安敷衍地假笑一声:“嗯,我是新来的安全员。”
青年一头蓬松的红发,头顶发旋处睡出几撮不合群的呆毛,一身骑士服包裹着修长匀称的身材,二十来岁的年纪,散发出一身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他让道的狂妄。
他从上到下打量着荣海安,仿佛在评估着什么,抬手压下狗腿子们打抱不平的声音。
倏地,青年满意地笑起来,他直勾勾地盯着荣海安的眼睛,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气里,掺杂了些许晦涩。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