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就是不敢和荣海安对视。
他手忙脚乱地拉开拉链,拽着开衫的一侧给自己扇风降温,连用来转移话题的话,都说得吞吞吐吐,词不达意。
青年无地自容,眼看着就要遮掩不过去了,抬眼看向前方,忽的眼前一亮。
广场上摆了很大一片擂台,质地优良的红绸覆盖几千平米,高高挂起的横幅上写着“第九届灵泉分区奥数竞赛杯”的字样。
入口的空地上聚集了大片的人群,将现场围的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人群围成了一个大圈,只见四周人头攒动,鼓掌和喝彩声震耳欲聋。
巨型led大屏上,实时播报着比赛进程。
每到抢答环节,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表情紧绷着,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这类规模宏大、耗钱耗力的赛事,显然不是普通的赛事。
但白明煦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他抢先荣海安一步,排在下一批参加预赛的选手队伍里。
做完这一切,他眼神闪烁,悄悄回头瞟了荣海安一眼,发现她隔着几步,并未跟上来后,发自内心的松了口气。
可是这样的心情没持续多久,排查电子产品的安检员就直直地走到他面前,眼里揉不得一丝沙子地提醒道:
“这位同学,本次奥赛为团体赛,严禁以个人名义参赛。”
闻言,青年一愣,察觉到周围隐约的视线,一边后退,一边窘迫地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没看清楚就来参加了,实在不好意思。”
许是现场氛围过于凝重,再加上擂台上的抢答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这批即将上场的选手大多心思浮动,难以平静下来,因而对白明煦这个小插曲算不上友好。
“这么重要的比赛,我们在场的人准备了多长时间?是有些人随随便便异想天开的吗?”
“连两个人都凑不齐……”
青年眼神微黯,意识到不妥,勉强撑出笑容道歉,当下便要离开。
他用带着歉意的目光,去回应所有的负面情绪,刚要退出包围圈,后背蓦地撞到其他人身上。
白明煦下意识道歉,却像是被扼住喉咙般,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余光中,明亮的红色映入眼帘。
那人灼热的温度附着在背脊,她向前一步,左臂从他腰侧穿过,环抱,勾紧,进而不留余隙地贴合在一起。
荣海安恹恹地微阖着眼睛,拉着青年不疾不徐地走到安检老师面前,递上两人的身份证,语调平平地说了句:
“两个人,能参加了吗?”
安检员接过来,认真检查过后,双手递还:“请在入口处稍等片刻,下一场即将开赛。”
荣海安道了声谢,拉着白明煦走到队伍后面排队。
或许是她一身戾气,找场子的意图太明显,氛围一时凝滞下来,广场入口暗流涌动,谁也没有往枪口上撞的勇气。
等两人排上队后,青年攥着她的衣摆,欲言又止了半晌,才吐出一句:
“你不喜欢参加比赛的吧,不用为了我……”
他嗓音中充满了为难与内疚,眉心紧锁,作势就要拽着荣海安离开,荣海安好笑地将他拉回来。
过了正午,天气转凉了,青年本就容易手脚冰凉,睡觉都要钻进她怀里汲取温度,骤然被冷风一吹,红润的脸色又苍白起来。
荣海安皱着眉,将他的拉链拉到顶端,做完这些,犹嫌不够地拢了拢他的夹克外套,将多余的空隙挤出去,一边动作一边挑刺:
“中看不中用,一点也不保暖。”
白明煦咬紧下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时竟来不及在意她说的浑话,反复念叨着离开的事情:
“对不起,我又做蠢事了。”
荣海安本就看不上这个破比赛,比个赛还高贵上了,轮得到它欺负小绿茶?
虽然这并不是主办方的锅,但荣海安仍然把账算在了它头上。
见不得青年焦虑不安的模样,她一边冷冰冰地泼凉水,一边口嫌体正地将他扒拉到怀里,说瞎话都不带眨眼的:
“谁说我不喜欢比赛的,我可太喜欢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比你的,我可不会帮忙。”
听出荣海安话中的戏谑,白明煦鼓着脸颊瞪了她一眼,伸手就掐上她腰侧的软肉。
荣海安“嘶”的一声,没好气地攥住他的指尖,反手包在掌心暖了暖。
某一瞬间,他们的目光撞在一起,谁也没先移开。
暧昧掺杂在空气里,不受控制地发酵,丝丝缕缕地向外扩散。
也许是受到了某种蛊惑,她挪开眼,鬼迷心窍地抬起手,替他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