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夹克错不开眼。
直到防护栏将他拦住,才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张纪委都快捋不直舌头了,大脑一片空白:“……她她她她她?”
人脑加载图像语言需要时间,但衔尾相随的答题条件另所有人都跟不上思路了。
每道题刷新出来不到三秒,荣海安都会毫不犹豫地截下,并在十秒钟的答题时间内,给出精准而清晰的答案。
无论是选择题,论述题,还是开放题,在她手中都坚持不过五秒。
原本心如止水的都代表也不禁走上前来,拿出望远镜一帧一帧观察起来,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
“嚯!这道题三秒钟就答出来了,多么可怕的心算能力……”
“论述题就需要好好看看了……什么?大题也不需要思考吗?”
“……”
督察们相互对视一眼,嘴上称兄道弟,实则纷纷心怀鬼胎地一哄而散。
场内几乎所有选手都看不进题目了,细微的实力差距可能还会不甘,但面对天堑般的鸿沟,他们就只有仰望的勇气了。
灼热而复杂的目光聚集在荣海安身上,她却依然保持着冷静的面容,眼睛深邃而平静。
无论外界喧嚣,那些狂热的、崇拜的、不甘的、嫉妒的、带着有色眼镜的——她都仿佛置身于一片宁静的湖泊之中,不受任何干扰。
直到。
白明煦倏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冻得通红的鼻尖,不好意思地觑了荣海安一眼。
荣海安默了默,收回放在抢答键旁边的手,淡淡地抄进兜里,侧身问了句:
“要回家吗?”
许是看过的骚操作太多,不管是纪委还是观众,皆心如止水地看着led大屏。
好在两人之间,还有个不那么糊涂的。
青年被问得一愣,慌张地扯了扯她的袖子:“别啊不要,我不冷的。”
荣海安皱眉看了眼大屏,不太喜欢一举一动都被注视着的感觉。
闻言,她也不和白明煦争论那些有的没的,言简意赅地问了句:
“你真不想回家?”
青年眼睛一亮,温吞但诚实地回答道:“我想的,就是不知道我表现的怎么样,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青年脸上升起一片酡红,嘴唇舔得润润的,期待地仰头看她。
荣海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眼里笼罩着暗色,翻涌浓烈,带着潮热的气息,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他身上。
他们对视着,彼此之间心照不宣。
荣海安直接举了弃权牌,不管在赛场引发了怎样的悍然大波,牵着青年走出奥赛入口。
不管顺位冠军的心境多么复杂,也不管蹲在颁奖台入口处的纪委们如何忐忑。
荣海安拉着白明煦往回走,他们目标很明确,就是那间逼仄狭小的出租屋。
起初,步伐很均匀,两人不疾不徐地迈步,可很快青年的步伐便细碎起来。
他耐不住了,拽着荣海安在梧桐大道疾奔起来。
狂风在耳边呼啸,心跳和脚步声交织成一首激昂的乐章,奏响在无尽的欲海里。
走过一个拐角,荣海安蓦地停住脚步,青年扯不动了,回头瞪她。
荣海安揉了揉他的后脑,解释道:“买点东西。”
白明煦表情困惑一瞬,骤然变得腼腆羞赧起来。
他推了推荣海安的后腰,催促道:“那你快点。”
荣海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很快停下,只模棱两可地调侃道:“这么着急?”
话毕,她转身推开便利店的门。
风铃发出清脆的乐音,金鱼形状的木质挂坠轻轻摇曳,白明煦就着玻璃窗散发的暖黄光线,描摹她挺拔的背影。
良久,他唰得转过去,拍了拍烫手的两颊。
便利店内,荣海安站在货架旁,头痛地看着一排乱七八糟的套子,最后实在耐不住性子,随便拿了几盒甩在账台上。
收银员拿起来虎目一瞪,嚯的惊叹一声,比了个大拇指,用不明褒贬的语气赞扬道:
“小同学,看你这款式,家伙式儿伸缩性还挺好啊!”
荣海安不明就里地看回去,只得到几个敷衍的摆手,她结了账,迟疑地推开店门,走到青年身边。
青年背着手,脚尖蹭着石板地面,倾了倾上身,往塑料袋里看了一眼,脸色更红了。
他低眉顺眼地嘀咕了句:“买了这么多……那就都试试吧……”
“……”
荣海安往四周看了眼,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水润的眼眸。
白明煦荡漾的深情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清澈起来,他疑惑地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