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看不见的角度,荣玄玉冲不可置信的小崽子扬扬眉。
菜,就多练!
康公公围观许久,脸都快笑烂了,看见荣玄玉的举动嘴角一抽,几乎无法直视。
“欸……小荣大人,您看我们何时启程啊……”
可见她一把老骨头了,还要围着杀千刀的两口子打转。
荣玄玉忙着挤眉弄眼,压根没注意到,好在娶的郎君是个体面人。
“孩子不懂事,耽搁了公公的要事,公公稍等片刻,侍从们取来大氅即刻启程。”
“那咱家就多谢郡主了。”康公公陪着笑点头,心中却不似表面那般风平浪静:是是是,那孩子再不懂事还能翻出天去?
还得是郡主会甩锅,天大的事甩奶娃子身上,论谁也说不出一句不是来。
侍从取来大氅,孟新霁接过来替荣玄玉披上,又垫脚替她系上领口的襟带,确保不会透进一丝冷风。
荣玄玉看得心痒,仰头在他脸上‘啵’了一声。光天化日之下,侍从,门房,小厮,甚至康公公都站在不远处,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亲了上来。
孟新霁视线飘忽,冷不丁地红了脸,一个不察,让荣玄玉将藏锋从怀里拎了出去。
“妻主!”
荣玄玉一扯缰绳,翻身利落跨上大宛马,双腿轻轻一夹马腹,登时窜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远远飘过来。
“小崽子我带出去玩一天~”
“欸?!小荣大人,等等咱家——”
又是乒乒乓乓一顿手忙脚乱,康公公也一行也很快消失在巷弄里。
荣玄玉初次当母亲,新鲜感爆棚之余,将康公公的来意都抛之脑后。
正值早春时节,数十里长街缚上灯山彩楼,鲜衣怒马,踏惊丝竹柔情。
高楼瓦肆里,漂亮儿郎们趴在窗口,数不清的手帕从天而降,落进荣玄玉怀中,偏她不解风情得紧,像极了快意恩仇的江湖客,不愿为俗世情爱逗留片刻。
绣帕卷进污泥里,徒留一地心伤。
孤家寡人一辈子的康公公紧随其后,悠悠叹道: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荣玄玉直入宫门,甫一走到太和殿门前,恰好撞见长孙昆仑行至殿外。
她把小崽子往臂弯里一夹,唰的凑过去,低声谴责:
“陛下就别拿微臣寻开心了,还有我这刚回京,多给我放几天假,免了我的早朝行不行?十天半个月不太够,最好三年五年还差不多……”
长孙昆仑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就知道她没把康公公的话放心里。
许久无人回应,荣玄玉的话茬子诡异地停了下来,心头浮上不好的预感,她的表情变幻莫测,最后停在一个欲哭无泪的神情上。
“不,不是吧?”
“怎么,朕不能封你为太女?”
“不儿,三十六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没了长孙淮,你的那些一二三四其他皇女呢?”
“留着亲生的不封,你……”
荣玄玉没好意思说她脑子瓦特了。
谁知话音刚落,长孙昆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她们就是亲生的?”
荣玄玉瞳孔骤缩,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眼睁睁地看着长孙昆仑先一步踏进太和殿内。
“陛——下——驾——到——”
姗姗来迟的康公公理了理衣袖,瞥了荣玄玉一眼,一甩拂尘跟了进去。
荣玄玉丢了魂般走到官员行列前方,丁、严、敖、胥、庞几位副将先后归京,齐齐热络地围上来,将她拖到武将的队列里。
“嚯!这奶娃子!”丁白风这才看见荣玄玉怀里的藏锋,睁大了眼,想摸又怕给摸疼了,一副看见九九成稀罕物的模样。
其余几位副将皆新奇地围上来,荣玄玉此刻心不在焉的,索性放心地丢给她们照看。
朝会开始,山海关大捷,荣玄玉一众将领奉命回京受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东瀛诸将,值山海之役,奋武扬威,克敌制胜,展非凡之勇略,扬我朝之武威。”
“今特行封赏,以昭勋劳。丁白风,严雁,敖晴三位将军忠勇可嘉,封镇国将军,赏金银千两、绸缎百匹、宅邸一座,以酬其功。庞惜文,胥锦欣智勇双全,晋爵定远侯,赐珍玩若干、良马百匹,所部军兵亦予嘉奖,望其益彰武勇。”
“诸将当续秉忠心,宣力疆场,拱卫社稷,永享尊荣。钦哉!”
刚开始五个副将还引以为荣的上前谢旨,可越听到后面,眉头便止不住地拧起来。
因为直到最后,都没有听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