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周”,修长的手指在滑向一排数字后方,男人无意识地咕哝着:“对,再过一个周,下周六就是二十一号了!”
花体阿拉伯数字‘21’上方,被人用马克笔细心地标注了一个小蛋糕。
卫晋咬住笔帽,迫不及待地在‘14’上面打了个叉,他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微不可察的期待。
他养的小孩,终于要成年了。
卫生间里,‘小孩’一动不动地站在马桶前,长久地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良久,她掂量掂量手中的物件,脸上浮现一丝兼带错愕的狐疑。
这是对的吗?
荣玄玉垂头看向蛰伏的物什,心想之前自己有长这个零件吗?
可脑中的记忆反复提醒她:就是这样的,过去的十几年都是这样的。
荣玄玉拧眉揉了揉太阳穴,生疏地拉上拉链,将所有的异常归咎于这些日子太累了。
还有半年时间高考,只谈理科成绩,荣玄玉可谓当之无愧的全校第一,可偏偏她文科学得一塌糊涂,在这个以综合能力论成败的应试教育体制下,即便天才也难以突破困境,脱颖而出。
因此学校奥赛班一经组建成功,荣玄玉便被班主任强行押去报了名,周末也免不了要去参加集训。
寒冬腊月的,她用冷水洗了脸,换上冲锋衣校服,径直走到床边,俯身抱了抱盯着她发呆的男人:“去集训了。”
清凉的薄荷海盐气味拂面而来,卫晋如梦初醒地勾住荣玄玉的肩胛,眼疾手快地拉低她的领口。
——里面果然只穿了件纯白半袖。
“你的冲锋衣内胆呢?怎么不穿?!”
卫晋扬眉质问,他明白年轻人火气重,又是爱运动的年纪,必然不喜欢穿厚重繁琐的衣物。
可不喜欢是一回事,该添衣服的季节,卫晋不会由着她任性。
好歹养了那么多年,即使后面的过程有些波折,纯洁的亲情冷不丁变了质,但习惯性地养崽行为并没有随之消失,反而以另样的畸形状态绵延至今。
恰逢此时,窗扉处倏地传来细碎的响声,一道模糊的黑影快速划过。
卫晋瞳孔骤缩,条件反射地将荣* 玄玉护在怀中,脸部肌肉瞬间绷紧,笑意隐匿无形,眼底凝结起层层坚冰。
“谁?!”他草木皆兵地看过去,然而窗外只余一片蔚蓝天际。
荣玄玉皱眉扯下男人手臂,解释道:“别紧张,是小区新来的那只流浪猫。”
卫晋陡然松懈下来,他后知后觉自己反应太过,一声不吭地撇过头,推了推荣玄玉。
“……嗯,你去上学吧。”他攥着被角,指尖用力到发白,却不肯再解释一句。
两人一站一坐,气氛僵持下来,隐隐有种山雨欲来的闷重感。
荣玄玉陡然爆发了,语气平淡但分外急促:“你是不是又要去那里了?”
“没有!”几乎没有停顿的,卫晋被戳到痛处般大声反驳。
“……好。”
荣玄玉怒极反笑,一边点头,一边连声道‘好’。
只听门扉一声巨响,灰尘颗粒飘荡在空茫的光线里,屋子里空荡荡的,只余卫晋一人僵坐在床畔。
荣玄玉三五步走出玄关,盛怒之下,一脚踢上身旁的塑料水瓶,瓶子在半空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最后精准落进垃圾桶中。
‘咣啷’一声,不远处的躺椅上,一只熟睡的奶牛猫猛然惊起,几乎被吓成一道闪电。
它四脚伶仃地弓起背,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哈气声,扭头一见是荣玄玉,竟奇迹般温顺起来,屁颠屁颠地走到她身旁,谄媚地拜了拜。
“……”
荣玄玉打量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苦茶子猫脸,心中恶意更甚。
若不是它,她怎会一气之下和卫晋吵架?
是的,前脚出了门,后脚她便反悔了。
本着猫听不懂的原则,荣玄玉毫无负担地肆意辣评:“丑东西。”
再不走集训就要迟到了,她思量着晚点买个烤红薯回去,卫晋最喜欢吃烤红薯了。
高挑颀长的身影逐渐远去,徒留受到一万点暴击的奶牛猫石化在原地。
008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想起局长交给它的任务,恶从胆边生,一口咬上路边的几撮杂草。
【哼,竟敢说008丑,那008可就要赖上你了!】
008穿过草木葳蕤的花园,找到熟悉的窗子,蓄力,纵身一跃,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在洁白的大理石上。
它探头往卧房里瞧,本想趁着卫晋放松警惕时偷偷溜进去,却错愕地发现偌大的复式别墅里空无一人。
局长嘱咐它要一直跟卫晋和荣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