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出不知名的水迹。
可想而知,荣玄玉看见了什么。
卫晋难堪地侧过头,紧握住裙边,艰涩道:
“小玉,你先出去好吗?”
荣玄玉视线下移,直勾勾地盯着他腿侧的粼粼水光,不仅没有依言出去,反而逐步逼近,慢悠悠地问了句:
“哥拿我当外人?”
“你这又是说什么疯话?!”卫晋羞赧大吼:“别当我不知道你这家伙装的什么蒜!”
被识破了……
荣玄玉果断改变战术,化身赖皮蛇,单手撑上柜门,令男人避无可避。
她凑近猛的嘬了一口,微微移开一道缝隙,又严丝合缝地重新贴上去,吸咬他的唇瓣:
“欧呦,被哥发现了~”
荣玄玉脸上浮现虚伪的惊慌,口中不住地重复着:“怎么办,怎么办~”
她又在用那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卫晋被她看得发毛,随着她逐渐扩大的笑容,心脏鼓囊囊的,被一股不知名的预感充盈,侵占。
果然,不出所料。
下一刻,荣玄玉笑容一收,撑在柜门上的双手自然下滑,灼烫的掌心陡然落在男人身后。
卫晋瞳孔骤缩,下意识用力,却宛若一只脆弱的河蚌,在不可名状的力道下,被猛然撬开。
男人闷哼一声,反射性弓腰躲避,却依旧抵挡不住浇湿地板的命运。
“嚯,这么多,哥真的太棒了。”
“爱你哥。”
“不行啊,一想还是好漂亮好喜欢,以后哥每次都要给我看。”
“昨晚不洗果然是正确的。”
“荣玄玉。”男人冷声打断,额发自然垂落,挡住俊美的眉眼。
“嗯?哥,你不是总说我小时候像流浪狗,汪!哥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
荣玄玉太过上头,以至于丝毫没有察觉卫晋的异样,直到他面无表情,满面寒霜地抬起头,她才渐渐消了声息。
“哥?”她迟疑。
“出去!”
“不,哥……”荣玄玉错愕地睁大眼睛。
“荣玄玉!我可没教你这样戏弄人!你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现在立刻马上!”
‘咔嚓’一声,卧室门轻轻阖上。
卫晋闭了闭眼睛,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水迹顺着大腿内侧蜿蜒而下,在透亮的瓷板上留下清晰的印痕。
男人双腿微屈,膝盖抵住大床边缘,一只手维持平衡,同时,另一只手抽出一张纸巾,竭力探向身后。
不多时,垃圾桶里堆满浸湿的纸张。
做完这一切,卫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叹了多少气。
他沉默着走进浴室,褪下身上唯一的围裙,打开花洒。
热流兜头浇下,卫晋打了个寒颤,任由它洗去一身疲乏。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擦拭着身体,途经台镜旁,被自己通红的眼睛吓了一跳。
心头一酸,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情绪又破了个口子,冷风呼呼倒灌而入。
卫晋不禁自嘲,不愧是奔三的男人,这么矫情。
此时此刻,要说不后悔,他自己都不信。
荣玄玉有没有那种心思,他养了那么多年能不知道?
卫晋静静地盯着镜面,越是对视,越觉得面目可憎。
卫晋啊卫晋,收起你那可悲的自尊心吧。
他冷不丁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狭窄逼仄的空间里,清脆的声响来回震荡,又或许是他耳边经久不散的嗡鸣。
卫晋赤身走出去,也无心挑衣服,从衣柜里随便拿出一件家居服换上。
卧室门轻轻扭动,荣玄玉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知道自己百无禁忌将卫晋惹毛了。
她拿起身旁的手提袋,踌躇着走近。
“哥,对不起,我以后不那么轻浮了,我买的药你擦点吧。”
卫晋呼吸一窒,嘴唇张阖几次,终究没说出什么来,只是抱紧荣玄玉,用行动诠释自己的回答。
——是哥对不住你。
若说天底下,卫晋是最了解荣玄玉的人,那么反之亦然。
荣玄玉暗戳戳将头埋进男人暖烘烘的颈窝,珍惜地吻了吻他的侧颈。
“我行事夸张,哥是不是会认为……我拿你做消遣,当玩具?”
这句话直击要害,卫晋倏地一僵,一时哑口无言。
荣玄玉无声地吐了口气:“哥,你忘了,下水道里捡回家的家伙,能是什么好东西?”
“你觉得难堪,我却兴奋得很。”
“哥可以觉得我下作,但我必须申明一点”,她退开些许,垂下的眼睫一寸寸掀开,一错不错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