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错,还帮过我很多……”
抬眼,沈宴淮的表情却怪怪的。
但现状没让玄露多想,她装作随口一说地道:“若我们在魔界也有旧识相助,说不定进展能更快更顺利一些呢。”
沈宴淮闻言一笑。小鹤理所当然视魔界为重,他自然是欢欣的,至于容煦……他想说他们这一世不过是几面之缘,何谈“旧识”?
而且这般生硬的转折,他还须装作听不出来——
等等。
小鹤她,为何会忽然提起容煦助力他们?
一个远在清蕴宗、又仅仅是筑基水平的弟子,如何助力他们?
沈宴淮凝息,不论直觉还是理智都告诉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容煦。
对于此人,他不能说不了解,甚至相反,他还了解得很。
先不说对方与他作对作梗了一段时间,哪怕是容煦成为他手下可用之人后,他也有堪称宽裕的时间调查他的过去。
掌控魔界,也是掌控为他所用之人。在他手下的人,摸清底细是首要原则。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在炼丹制药一行勉强看得过去的弟子,在机关阵法上却堪称奇才,在魔界自行闯出了一番名号,令人闻之胆寒,见之逃窜。
在清蕴宗时一时拜错了峰门,便倾覆了他之后的路途。
阴差阳错得让人唏嘘。
沈宴淮不得不承认,容煦是一把好用的武器。当初仙门几次三番来犯,容煦所设的阵法当真给他们造成了不容小觑的打击,而这人却像是从未成为清蕴宗的弟子过一样,丝毫不为所动,设计起来不留情面。反而是清蕴宗连续出了两个叛入魔界的弟子,背负的骂名成倍增多,焦急难耐。
但那只是上一世的事而已。
如今魔界已定,他自然无需再头疼这类事宜,手下可用之人更是已经足够,倘若容煦再度离开清蕴宗……
倘若……
容煦离开清蕴宗,全然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不知内情者不能更改。
短短几息,沈宴淮的表情已经变幻了几轮。
看着玄露亮如辰星的眸子,沈宴淮强行抚定心绪,露出一抹微笑道:“是啊,若是有他这样的人在,想来掌控魔界能更加顺利。”
玄露的眼睛更亮了,“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少女陡然明媚起来的神色,没有令沈宴淮如往常一样喜悦,反而渐渐低沉下来。
“是。”他违心地说,复又故作遗憾,“可惜他如今不在魔界,不然我定要劝他与我们一道了。”
此话一出,玄露心情更加雀跃,她仿佛看到这一世提前安定事半功倍的局面,而非波折好一番后才堪堪稳下来。
既然如此,容煦身在魔界的消息也可以提前告知了。玄露望着沈宴淮,像是小心翼翼地倾倒秘密,只袒露出一丝:“若是他已然在魔界……”
果然。
仅仅是稍微套了下话,小鹤便什么都藏不住了。
沈宴淮心情一时间像是坠入深不可测的渊里,面上一不小心也维持不住惯常的平和了,玄露看着他莫测的神色,那显然不对劲的表情,微微疑惑,“你怎么了?”
心头一跳,沈宴淮立刻回过神来,又是端然如玉的模样。他拿出较从前十二分的精神,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小鹤的意思是……他如今在魔界?”
本该是惊讶之中带着惊喜,奈何他实在喜不起来,能作出这般姿态已经是勉力了。
玄露又多盯了沈宴淮几眼,点头道:“前几日……前些日子我在一处密林外发现了他,那时他身受重伤不省人事,我便顺手将他救走了。”
前些日子,那一定是挺久之前了,小鹤竟瞒了他这么久……不,应当怪他前段时间太过疏忽,如今报应不就来了?
沈宴淮心思浮动,挤出笑意,“小鹤救了他,甚好,这真是绝妙的巧合。”
已经在胡言乱语了。
玄露“啊?”了一声,斜睨着沈宴淮。连他自己都说是好事,现在怎么看着像如临大敌一样?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沈宴淮极快地恢复了清明,他心中为玄露竟然对一个外人这样上心感到酸涩,却又不忍向她说任何意味难言的话,但胸中的闷气还是要抒发一下的,于是嘴上忍不住说:“小鹤的‘顺手’……可真是顺手啊。”
玄露看沈宴淮的目光变得更古怪,莫不是太高兴,高兴傻了?
所幸沈宴淮转瞬间已然平复了心情,他定了定神,笑道:“既是如此,我更要去见一见他了,不知他如今在哪?小鹤可否带我去找他?”
玄露心想这反应才对,答道:“现在便可,我将他安置在我们先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