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存多少热意。
“我不知你瞒着她什么,可若这就是你的打算,待到云开雾散的一日,她又会怎么想?”
容煦眺望着远处,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锐利,“这般自以为是,你早晚会失去她。”
一瞬间,沈宴淮神色变得无比冷然,眼底更是平添几寸阴郁。
转眼,容煦脸上又带上笑容,他迎上从屋里出来的玄露,说着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的话语。玄露回应着,抬眼却见沈宴淮静静伫立在不远处,冷光自檐上坠落,笼罩于他肩头,连带着面孔也大半匿于阴翳之间,冷漠又诡谲。
她心中一时忐忑,再走几步,便见对方转过头来,面上带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不必再送了。这些日子,多谢你们的关照。还有玄露……保重。”
容煦的声音消散在空气里,身影渐渐远去,身后的屋子顷刻间又成了空冷无比的地方,玄露注视着那抹影子消失在视野里,心底终是暗叹了一口气。
纵然知道容煦只是像曾经一样有自己的路途要走,可七拐八拐还是回到原点,令她着实难安。
不过……无论如何都是改变了的。
玄露按下思绪,转眼瞥见身旁的影子,想起刚才的事还没讲清,便直直看着他问:“你方才说了解到容煦为何离宗,是怎么知道的?”
魔界与清蕴宗相距千里,沈宴淮又没有能与宗门通信的途径,怎么这么清楚他们离开后的事?
玄露端视着沈宴淮,对方在清蕴宗没几个亲近好友,即便这一世境况好了很多,可也没到那般地步。更何况他们在宗门眼中应当生死不明,甚至是死了才对,不可能有人传信过来。
除非……
她知道沈宴淮会一种操纵人身的术法,以血作蛊,催动起来便可将之变作傀儡,无事又能如常人一般。通过此术,能够不远千里通晓消息,曾经着了此道的人都说这术极其骇人,声讨沈宴淮干尽了伤天害理之事。
也只有此术能做到了……可是,这是很久以后沈宴淮才会掌握的术法,难不成如今就已经……?
可是不该。
血蛊之术练成困难,又有颇多限制,她一路走来,从未见到沈宴淮身上出现前世修炼时那般血丝乱窜、诡异可怖的现象。
被玄露看着,沈宴淮面色如常,而后微微垂眼,作出难言之状,“我没有跟小鹤说过……前些日子出门,我遇见了仙宗派来探查魔界的弟子。”
玄露惊讶地睁大眼睛,当即连最初的疑问也不顾了,“他们发现你了吗?”
“没有。”沈宴淮微微一笑,“发现那些人之后,我让苏檀乌幻化成弟子的模样靠近他们,又施以幻术问出了他们前来的目的,没想到其中有人喋喋不休,说了许多近来各宗发生的逸闻,便得知了此事。”
他微微叹气,“想来是魔界近来的动静引起了宗门的注意,他们才有所举措。”
玄露眉眼间浮上担忧,这还远不到时候,宗门就已经发现了端倪……?难不成即便她和沈宴淮晚到魔界,命运中的劫难依然会按时发生?
思及此处,背上油然冒出一片寒意。
玄露神色中的异样太过明显,沈宴淮注视着她,靠近过去,“小鹤在担心?”
“……”无法言说真实的缘由,玄露良久才道:“若是他们发现你在魔界……绝对不能被他们知道。至少现在不能。”
她抬起脸,漆黑的眼中满是坚定。
“这是自然。”沈宴淮心底柔软,被关心的感觉难以言明,让他不由得沉溺其中,连带着语气也轻和了几分。
清风拂过,晨时还拧成一团的雾气此刻丝丝缕缕地散开,眼前愈发明晰。
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去了。
玄露望着来时的方向,等待身旁的人动身,却发现对方还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
那眼神太过专注,一看便知还有许多话想说。
“怎么还不走?”
玄露深知沈宴淮对清蕴宗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发生了这样的事,想必内心不安,也愿意听他倾诉。
谁知对方这时动了脚步,朝着前方蜿蜒的丛林小道走去,她也跟上,便听得耳边传来声音:“如今我已在魔界做了许多事,再难回头,想来就算回去,也不会被宗门接纳了。”
玄露微微抿唇,问:“那,你后悔吗?”
数息过后,沈宴淮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我从来不会后悔。”
玄露心头一跳,下意识看向他,见沈宴淮一双浅瞳熠熠生辉,内里毫无杂质阴霾。
这样便好……这样才是最好的。
玄露觉得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