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建府后就更是自由,他连宵禁都不在律法管制之中,在赵祈看来,只要他点头了,下面的人就该有眼色,整个皇子府都是他的,何谈什么手令。
孟初听怡兰说完就懵了,赵祈倒是答应的痛快,但府里的奴才谁知道她们说得是真是假,殿下也没吩咐,就算知道她没那个胆子说慌,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没有手令不放行,怪罪下来最多罚俸打板子,可若是没看到手令直接放行,最后出了岔子,那可是命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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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道出府的事是赵祈留了个坑给她,孟初一整天脸上都没有笑容。
香兰瞧了了几眼,心下惴惴,忍不住拉着怡兰说:“主子这样要是被别人瞧见……”
早上才接的赏,却一点欢快意思都没有,被瞧见岂不是让人觉得主子心怀不满?
“只在院里,哪会传什么出去。”怡兰宽慰她:“放心好了,咱们彼此也相处些时日了,又不必防谁,主子偶尔出去请安,那也是行事周全,从没出现什么岔子的。”
香兰心里叹气,她哪里是担心这个,怡兰平日稳重有余,在男女之事上,那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她是怕殿下若是来了看到,万一看出什么,厌弃了主子可怎么办,殿下年轻气盛,府里之后也是会进新人的,不趁这段时日留下些情分,日后漫漫岁月,又该怎么办呢?
有了孩子倒还好,但看如今后院表面平静,背地里下人们口中的风言风语也知道,在皇子妃还没有嫡子时就有了身孕,不见得是件好事。
她把话又说透三分:“人总是想着日日舒心的,哪有人专找苦头吃呢?”再多就不能说了,那得算是揣测主子们的事了,犯了忌讳,若不是她还算看出怡兰七八分品性,主子又真对她们好,她可不会说这种稍不注意,就得被重罚的话来。
怡兰听的一知半解,但她琢磨一下就明白了香兰在担心什么,若是今天之前,她肯定也忧虑起来,但现在就稳得住了。
主子跟前的事,哪怕她们都是在孟初身边伺候,也不能私底下什么都互相告知,怡兰只是用肩头轻轻挨了她一下。
“你啊,眉头都要有皱纹了,且宽着心吧。”
她只看最肤浅、最实际的东西,若是没有殿下点头,那对深蓝泛紫的玉石耳坠,绝不会被送过来。
而且那匣子里那么多簪钗,都是和主子十分相贴,里面有一支宝石蓝蝶钗,正和主子从家里带那支银蝶镶蓝宝石的钗十分相似,只是无论材质还是做工,都能把后者衬的暗淡无光罢了,而那支钗,今早就摔在了床榻边上。
殿下绝对是过了眼的,在这些小事上花心思,才能看出殿下对主子上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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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赵祈来的时候,比前些时日心情都轻松多了。
太子暗示的事有了眉头,大概最近都能有个结果了。
可他发现孟初好像没什么胃口,他亲自夹了一块酥炸虾球到她盘子里,她倒是立马吃了,但怎么也不像之前吃得香了。
赵祈声音就淡了:“不想吃就不必吃了。”
周围伺候用膳的人立马屏住呼吸,屋里静的只要蜡烛偶尔爆灯花的响声。
孟初本来心情就低落,好不容易晚上提起点食欲吃两口,就听到赵祁冷言冷语。
她“啪”的放下筷子,本来是想瞪他一眼,再说句谁稀罕吃。
没想到眼泪刷的就落下来了,眼前一片模糊。
“都下去。”等屋内人都走光了,赵祈也没再接着说话,他一开始还冷着脸,结果就看孟初从一开始的默默流泪,已经到了拿着帕子抽抽嗒嗒的地步了。
又安静一会,赵祈身体还僵着,手却拉了拉她衣袖。
这下好了,孟初眼泪是越流越凶,他从没见过有人能哭成这样,泪如连珠,每一滴都在帕子上绽开。
其实赵祈一直都能隐隐感觉到,在他面前,孟初是不一样的,她在皇子妃面前礼数周全,在宴会上行事谨慎,连对贴身侍女,也是处处关怀宽容。
唯有在他面前,孟初总是会露出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像是被入侵了领地的猫一样,炸毛的样子。
所以她是矛盾的,偶尔态度上会有讨好的意思,但更多时候,她好像是在审视他的“破绽”。
这是种十分新奇的感受,因为他自记事以来,他面前的人,都是在比谁更演得好、瞒得好、哄得好。
她的一些小心思,总让他暗暗发笑,之前不过是一只样子奇怪的靠枕罢了,后来他就再没见到。
不知为何,明明越是想,越是觉得孟初是个小白眼狼,但心里本就没多少的气,都消了。
他揽住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