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才放下心,转头对郭驼子道:“收了吧,是怜音。”
怜音进屋后先关上门,将手里拿的东西递过去,“爹,娘,这是刚刚驿站里……”
郭驼子看也不看她手里的野果子,“刚刚听到了多少?”
“爹,女儿刚到,只隐约听到你们在商量事情,这才没进来打扰。”她说话轻声细语,一点也没因为郭驼子的防备而伤心。
“放心,我耳朵尖得很,怜音也就刚到门口。”余十娘使了个眼色给他。
郭驼子语气缓和几分,“怜音啊,别埋怨爹很多事不让你知道,你毕竟年纪小,万一受人蛊惑说漏了嘴,咱们全家都没命了,爹是在护着你,都是为了你以后能穿金带银,荣华富贵啊。”旁边的余十娘也连连附和。
怜音静静的坐在那,听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话,她没有说谎,刚刚真的是才到门口,一开始是只能含糊听到有一些说话声,是她轻轻推开了点门,才听到最后一句妾、少爷、黄昏时动手的话。
想到那位给她果子的姑娘,和她身边有熟悉味道的侍从,怜音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着。
也许,也许她一直以为再也不该奢望的东西,真的可以得到了。
第22章 都是这样一副女童貌
太子之前赠的那本农书已经被赵祈翻来覆去看了五六遍了。
他总是忍不住想从这本书里,找到太子暗示的蛛丝马迹,可却一无所获。
福由暗中探查过乌州官员的底细,虽然不能说清白,但让赵祈一开始猜度的是因为贪污而蒙蔽朝廷的结论完全站不住脚了。
离京前他拜访过永亲王叔,只可惜对方已经病了有半月了,就没有见他,只是让身边的大太监传出了一句话,量力而行。
书案空荡,他把书反扣在上面,眉头紧锁。
他们兄弟自小就知道不能在外留下字迹,于是这几日赵祈都没有练字,可长久以来有了习惯,就在手里盘着一根玉制的笔。
门外传来陈以的声音,“主子,有事要报。”
若无要事,陈以绝不会在他已经让他暗中行事的情况下现身。
“进。”
陈以低着头进来,声音轻但是吐字清晰,“我们的人隐匿于驿站,于今日听私语,乙字三号间有人欲对孟主子行不轨。”
他接着将郭坨子和余十娘之前在房中想要迷晕孟初的盘算说了个清清楚楚。
站在一旁的王福来大气也不敢出,屋内一片寂静,他到底不如元德,伴在赵祈身边数十年,此时腿已经有些发软。
赵祈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眸光冷厉。
“经探查乙三房间住的郭驼子,余十娘两人原籍余州,本名郭伯胜,余红,曾在昭玄十八年因掳掠良家女子获罪关押入狱,但三月后被以无证据可追为由放出。”陈以说完跪地不语。
当年明明抓到的人却又放出,这么多年甚至仍然以此为生,背后必然有人一手遮天,且掌实权,若真翻出来,从当年审案的官员,到抄录案件的小吏,批下文书的刑部,有失职之罪的都察院,一个都跑不掉。
“带几个人现在就去把他们擒住,绞了手脚,押送回京,直接扔到大理寺,本王不管他们背后是狼是虎,大理寺若不敢接,就拿本王腰牌,送到北镇抚司诏狱,上禀陛下。”
陈以闭了闭眼,狠狠磕了一个头,伏在地上,“殿下,千万不可如此。”
他喉咙发干,“殿下此行乌州乃机要之事,若因此走漏风声,乌州难以探查,且当年之事所涉甚广,殿下毕竟根基不稳,请殿下以皇上所令之事为重。”何况就算送往京城,像郭驼子他们这种手上脏事多的,轻易就会被身后之人发现消失,只怕是人没到京,半路就已经被人下了死手。
好一个以皇上所令之事为重,那夫妇手段恶毒,这么多年不知有多少无辜女子被他们祸害,如今他竟然还要视而不见吗?
赵祈想把桌子上的玉笔狠狠的砸下去,也想直接踹说出此话的陈以一脚,可他又明白,若不是陈以忠心向他,这种话他绝不会说出口。
“分出一半的人手查他们曾害过的女子,能救多少救多少,那两个东西撬开嘴,能说多少就说多少,送到黑矿山,若律法现在奈何不了,就本王来判。”他话说如此,便是再不许陈以劝说了。
陈以把原本想说的打草惊蛇,并且人手现下都在乌州,动一半出去实在难办的话吞下去。
罢了,殿下决定的事能听他一言,已经是看在他平日忠心的份上,不能再多舌了,进了黑矿山一辈子生不如死,殿下偶尔行事手段过柔,这下是动了真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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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驼子拿了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