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从出生便是先帝的长子,虽然未曾被封太子,但底下的弟弟都比他小了不少年纪,先帝因战役过于操劳,登基没多久便旧伤复发驾崩了。
“难怪太后尊贵至极,却一直吃斋念佛,年节也不出面,原是有丧子之痛。”年轻时没了三个孩子,中年又送走了夫君,换做常人早撑不住了。
别说孟初至今没有见过太后,宫里只有贺徳妃日日去请安,便是赵祈也没能见几面,偶尔宫宴上能给行礼请安便算是难得了,太后与父皇之间也没见亲热,太子在世时坐父皇左下,他那时年少,还好奇的偷偷观察了一晚,之后跟赵祈说父皇亲自去给太后夹菜,但太后只是略尝一尝,就没吃过第二口。
御膳房绝不会在太后面前的宴席上,放她不吃的膳食,只能是太后不愿承父皇这个情罢了。
太后、父皇、贺徳妃。
直到晚上洗漱后,两人都已经睡下了,赵祈突然坐起身,夜色如水,帐子外只有一点昏暗的光透进来,映在他惊震的眼眸。
孟初就是睡得再沉,被这个动静也惊醒了,“怎么了?”
他把刚刚心中那惊世骇俗的猜测压下去,额角渗出冷汗,“没事,睡吧,我喝口茶。”
她迷迷糊糊,“桌上茶冷了,让元德再端来……”
赵祈给她盖好薄被,下了床榻,自己倒了杯冷茶喝了。
还好这段时日,他让陈以那边停了手,此事不能再查。
第76章 该剥了他们的皮!
自从庄子上回来, 孟初便发现赵祈似乎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拿了不少本朝的书籍到她这,连满年的摇床里都不知什么时候被放了一本薄册。
她翻了翻, 是先帝战时的详记, 大多只是歌功颂德。
“主子, 勉郡王府的云侧妃发帖子来了。”如今午时天热的人出汗,怡兰从院外进屋里, 都不敢离主子太近, 就怕身上有汗味。
孟初接过来一看, 下个月八皇子出宫建府, 云侧妃来问她去不去,她在心里算了一遍, 八皇子如今才十四,怎么说也不到该建府的年纪。
“八皇子乃丽贵人所出, 听说是八字单薄,怕被冲撞, 连上书房都晚了两年才去。”怡兰知道的也不多, 对这些有点印象, 还是和一个在丽贵人宫中做洒扫的宫女是同乡,那宫女后来又被调回内务府,这才私底下和怡兰透露一二。
晚上用膳时孟初把事跟赵祈一说, 他也是皱了眉,勉郡王侧妃消息灵通倒不让人惊讶, 赵禧本就是兄弟中于宫内耳目最灵的一个, 不是他有什么眼线, 是的确三天两头的去宫里给周淑妃请安。
二哥费尽心思探听到的,没准还没有五哥去圣宸宫转悠一圈知道的多。
“老八开府那日府里不必去了, 让元德到那送个礼。”
孟初犹豫,怎么也是亲兄弟,赵祈这么做会不会招来闲话?泰郡王当时建府可是去了的。
看出她的忧心,赵祈就宽慰她道:“老八年纪小,没封郡王就出宫了,若是我们几个哥哥去,到时宴席上反而不好看,私下里再登门贺喜便好。”恐怕从二哥到老七,没一个人会去的。
孟初得了话就去给云侧妃回信,理由自然不能照实说,只能用府中事忙来搪塞,这话也不全是虚的,满年自从宫里回了府,夜半便有偶有惊神,府医来看,说是因为上次他们出去没带他,这才让满年一直心有不安。
去秋狩那次满年还太小,如今他虽然还在含糊的学说话,但其实已经明白了不少事,突然一日睡醒到了陌生的地方,哪怕有杜贤妃哄着,也免不了一场哭闹,孟初满怀愧疚,一连抱满年睡了半个月,才没有再半夜啼哭。
就为这事,杜贤妃第一次让莲嬷嬷到府里,虽然明面上没有斥责之意,但暗地里却有几分敲打,孟初也领这个情,若不是真疼满年,她又怎么会无事沾一身腥的让莲嬷嬷来此。
直到满年能被抱回去自己睡了,赵祈晚上才好留下来,多日未休憩好,眼下还有点青,孟初一看便让望兰去膳房吩咐进些滋补的汤品,让他多用些膳难,喝一碗汤就没什么了。
“如今栖栖不在身边,我都难有一个好觉。”
这话一听她就知道赵祈哄她,没睡好还不是他天天琢磨事情太多,“殿下是想我,还是想别的,也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他揽过孟初,故意用刚刚剥过葡萄的手在她脸上一点,“是或不是,且看此夜。”
她刚刚才洗漱完上了面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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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祈跟孟初说当日几个兄弟都不会去,也是没想到自己只料准了一半。
鸿亲王竟然亲自去八皇子府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