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牙齿触碰到嘴唇,不知怎么的,她的目光落在了对面之人的嘴唇上,平滑完好,完全看不出曾经被咬破过,也是,过去了这么久,哪里还会有痕迹。
咬……
蒋南絮顿时就明白了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一语双关,原来是借着黑马来指着她的鼻子骂,他竟然一直记恨着她咬了他,黑马不会咬人,岂不是在说她还不如一个畜生?
精致的眉眼蹭一下升腾出两分怒意,直勾勾瞪着周沅白,恨不能将那张人模狗样的俊脸给直接烧穿。
周沅白若有所察,抚摸黑马的手指一顿,余光看向那道灼热的视线,眼底掠过一抹诧异和疑惑,对她突如其来的敌意感到莫名其妙,怎得突然就生了气?就像是要把他给吃了?他今日,似乎并没有主动招惹她?
清冷的眸光霎时间带了点审视的意味,静谧而暗流涌动的对望了许久,直到周玉珩的身影出现在侯府大门,才算是结束。
“兄长。”
“殿下。”
周玉珩在蒋南絮身边站定,让她先行上了马车,蒋南絮明白他是跟周沅白有话要说,识趣地踩着木凳上了马车。
隔着一层帷帐,蒋南絮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左右她也不是很在意,整理好情绪,端庄笔直地在位置上坐好,没多久,周玉珩就撩开帷帐钻了进来。
他身材高大,一进来,原本宽大的车厢瞬间变得逼仄起来,无处不在都是他的气息,蒋南絮不由屏住了呼吸,身体也下意识往后仰了仰。
过了一会儿,马车启程,车轮滚滚,车身不可控的摇晃,他的腿几乎挨着她的膝盖,隔着布料相互磨蹭,说不清的暧昧氤氲。
“怎么了?”周玉珩察觉到她的异样,温柔的目光看向她。
蒋南絮摇头,轻声道:“只是有些不习惯。”
周玉珩只当她是不习惯坐车,没有过多在意,目光更多的落在她今日的穿戴上,看得出花了心思装扮过,上了淡妆,戴了他叫人送去的耳坠,身上穿着的衣裳似乎也是他之前叫人送过去的,人靠衣装,使得本就出色的皮囊愈发夺目动人。
这样巨大的变化,给他一种好不容易发现了一块还未被人发掘的金子,经过稍稍打磨,终于散发出令世人惊艳的光芒。
“耳坠很适合你。”他毫不吝啬的称赞。
蒋南絮微微侧过身子,对上他带着笑意的好看眼眸,先是一愣,然后脸颊不争气的红了,只能通过抬手捋耳边头发的动作来掩饰,羞涩回应:“是殿下眼光好。”
周玉珩道:“是你好看。”
蒋南絮眨眨眼睛没有说话,但眼梢唇角跳跃,很显然对这句话很是受用。
马车外,周沅白下颚线条绷成一条线,云淡风轻的面容隐隐出现皲裂,他耳力极佳,纵使半分不想听车内二人调情,但对话还是一字不差地落入了耳中。
握着缰绳的力道不自觉收紧,手背青筋凸起,望着前方的眼睛异常且锐利,黑马似是觉察到主人情绪的变化,发出一道长长的嘶鸣,声音响彻,惊到了车里的蒋南絮。
她下意识扭头,可隔着一道木窗,她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听到周沅白低醇带着一丝不悦的警告:“安分点。”
第26章 扯落苗疆少年的面纱
明明这话不是对蒋南絮说的, 可她莫名觉得心情不爽利,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旋即理了理衣袖,坐正身子, 不再分心去关注车外的人。
浮云飘渺, 湛蓝的天际逐渐染上暮色。
车轮缓缓停靠在一座宅邸前面,窗外的谈笑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刚迈出马车,蒋南絮就被府门前络绎不绝的行人惊住了, 无论是富贵子弟还是普通百姓, 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包装精美的礼品, 在门口排队登记,一个个神情焦急, 生怕没能在册子上记下自己的名字。
信阳候府的马车刚刚停靠,就有颜府的下人前来迎接,不多时,一位身着北戎服饰的高大男人出现在门口, 迈着豪爽的步子直直朝着马车的方向走来。
他的五官清晰立体,肤色偏健康的黑,漆黑的长发带着种族特有的粗硬卷曲, 一路垂至腰际,行走间来回摇曳, 极具异域风情。
不同于西域人那般长相阴柔俊美, 也不似大燕人秀气端正, 北戎人多为硬朗深刻,再加上身材要比一般人的都要高大健壮, 特别骁勇善战,所以自古以来,打仗一直是他们的强项,而商业则是弱项。
可自从颜北陌的出现,直接打破了这一固化印象,让大燕人了解到北戎也有许多特产和宝物。
“颜某拜见世子殿下,二公子。”
听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