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误,计划意外落空,他被一眼看穿,差点因此搭上了性命,若不是混迹多年,留了两条打通北戎商人的门路,今年坟头的草怕是都有两米高了。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在周沅白手底下做事,经年过去,他的“北戎皇室”身份越传越广,生意越做越大,也于此,合作伙伴均是心照不宣,对他隐隐有几分尊贵,有时恍惚间,他竟也认同了这层身份带给他的便利。
而这一切,全都得益于眼前之人的恩赐,整个商会真正的主人。
回忆到此,颜北陌收起思绪,径直越过几个守卫,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嘴里低声念叨着:“刚把你哥哥送走,可累死我了。”
如往常一般,他没能得到任何回复,桌对面那人神色淡淡,瞧着提不起任何兴趣。
颜北陌也不恼,自顾自往面前的空杯子里倒了一杯酒,目光漫不经心前移,落在前方地牢里蜷缩在角落里的温祁月身上。
他的四肢被铁链拴着动弹不得,身上的西域纱衣已被鲜血染红,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刑罚毒打。
颜北陌又注意到旁边之人华贵衣袖上不知何时沾染上的血迹,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酒水,心中暗叹周沅白竟然会亲自动手。
然而还未等他收回视线,一道冰冷的声线突兀响起:“忘了说,这壶酒是给温祁月准备的,你,喝不得。”
刚把酒水吞下去的颜北陌:“……”
难怪只有一个杯子。
然而他此刻后悔也来不及了,赶忙放下杯子去抠嗓子眼,喉咙里传来的强烈的异物感,令他止不住地干呕,然而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看着他狼狈干呕的滑稽模样,周沅白罕见地勾了勾唇,嘴边溢出一丝充斥玩味的笑声,面容一半藏在闪烁的光线当中,神色晦涩不清,愈加凌厉强势的侵略感。
听到这声笑,颜北陌弯下的脊背一僵,他自然知道酒里没毒,只是为了缓解他的滔天怒火,才配合着做出相得益彰的反应,在虎口下谋生,容不得他造次。
给周玉珩准备的那壶酒,是他草率了。
“主子,我做错了。”颜北陌见识过他的手段,也自认还算了解他的脾性,趁着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当即直愣愣便跪了下去,俯首在地郑重认错。
周沅白斜倚着,指腹撑着太阳穴的位置,静静注视着他,仅一眼就让他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下一秒,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嗓音疲懒而疏淡:“影召。”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到颜北陌的跟前,低声道:“冒犯了,颜会长。”
冷硬的拳头一下又一下落在颜北陌的身上,拳拳到肉,毫不留情面,残忍又暴力,哪怕被打的眼冒金星,颜北陌愣是忍着一声未吭,静谧昏暗的室内,只剩殴打的撞击声。
直至那只轻点桌面的修长手指停下来,影召的拳头才跟着停下来。
第30章 娇媚的容颜上满是泪痕
少顷, 影召转头朝矮榻上的周沅白抱拳行礼,无声退至他该站着的位置。
影召是信阳候府专门为两位公子培养的死士之一,生下来便是孤儿, 无情无爱,武艺高超, 自小陪护左右, 必要时候是用来挡刀的存在,只听命于周沅白,就连信阳候都无法调动。
相识也有五六年了,颜北陌鲜少与之打过交道, 仅有的几次就是被他当成沙包来揍, 这小子下手极重, 却将分寸把握得极好,次次都能避开致命位置, 就只是疼。
颜北陌捂着疼痛不已的腹部,吞了吞嘴里的血腥,从地上爬起来跪倒在周沅白的脚边,为自己求情道:“多谢主子赐罚, 属下绝不再犯。”
周沅白闻言轻哂,表情明显不信他的说辞,交叠着的修长双腿悠然换了个姿势, 随后似有若无的笑了一下,像是主动给他台阶下, 但语气又像是在给他警告:“别再自作聪明。”
“是。”颜北陌连连点头。
骇人的气氛散去了些, 颜北陌这才有胆子重新在周沅白旁边的位置坐下, 擅长察言观色的他很快便注意到后者的视线一直落在地牢里昏迷过去的温祁月身上。
自战败过后,西域的苗疆人就此隐居避世, 而温祁月作为苗疆少主,踪迹更是难寻,抓他时可废了好一番功夫,折损了一大批高手不说,就连周沅白本人都不慎中了他的蛊毒。
几个月过去,刑罚用尽,时至今日都没从温祁月的口中探听到蛊毒的种类和解药。
蛊毒每半个月发作一次,发作时会逐渐失去理智,体热难耐,会激发对性的渴望,像是情蛊的一种,却又与普通的情蛊不同。
普通的情蛊无法压制,若无法与